“所有人守住山腳,一隻蒼蠅也不準放出去,如果有人強行突圍,立刻格殺勿論!”
“傳信回將軍府,就說呼延嘯雨慘死於寧衝和齊康長之手,讓父親再調兵五萬,一舉滅掉這兩個賊子!”
“另外傳信勒令卡布裡爾加快建設兵工廠,並且再從他的渠道購進二十門弗朗機炮,越快送達越好!”
呼延嘯風回到山腳,當即將副將衛安招至身旁,一連下達了數道軍令。
衛安聞言,當即點頭道“末將這就派人回去傳信!”
“不!”
呼延嘯風搖了搖頭,正色道“你親自回去,當麵向大將軍言明這裡的情況,尤其是要足夠悲痛,讓所有人都知道呼延嘯雨死在了齊康長的手中!”
衛安點了點頭,低聲道“末將明白了,少將軍保重!”
呼延嘯風目送衛安一人一騎奔向山外,而後轉身對左天全說道“你帶著所有騎兵,再次返回火炮營遇襲的位置,就算所有弗朗機炮都沒了也不要緊,弓弩營人數眾多,趕路時必不可能與火炮營挨得太近,就算他們追殺奸細,也不可能帶上床弩車,你帶人仔細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完好無損的床弩車!”
左天全聞言,不禁抬頭看向半山腰,疑惑道“對麵就隻剩下了兩千騎兵,有重甲步卒和火槍營嚴陣以待,他們衝下來就是送死,過幾天餓到筋疲力儘,下場還是要死,沒必要再動用床弩車強攻了吧?”
“誰說床弩車是用來對付他們的?”
呼延嘯風冷哼一聲,繼而說道“先前我們不知道齊康長投靠寧衝的情報,因此在戰略上做出誤判,被拖延了一夜時間,但此刻對手的底細已經徹徹底底的擺在麵前,你難道沒發現其中的問題嗎?”
“問題?”
左天全低頭沉思,隨即說道“您是說,昨晚全軍覆沒的先登營?”
呼延嘯風點了點頭,冷笑道“寧衝與齊康長手下隻有三千輕騎和二百玄甲軍,齊康長被我一路追殺至此,根本無暇殲滅先登營,那麼先登營還能是被誰滅掉的呢?”
左天全瞬間明悟,點頭道“先登營裝備輕便,擅長貼身搏殺,但絕對抵擋不住重騎兵的衝鋒,一定是玄甲軍趁著夜色出動,暗中打掉了我們的先登營!”
“連環寨是寧衝的底盤,齊康長為了他已經拚到絕境,以寧衝的性格,玄甲軍又怎麼可能一直龜縮不出?”
呼延嘯風雙眼微眯,結合眼下情報,認真分析道“齊康長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在葫蘆口與我們進行決戰,而他昨夜主動出擊,為的就是吸引我的注意,給玄甲軍製造機會,趁機滅掉負責攻山的火炮和先登營,然後再回到山中堅守不出,與我們打消耗戰,但他沒想到會被我堵在這裡,更沒想到我會從中看出寧衝根本不在連環寨!”
左天全驚訝道“寧衝不在?”
“如果寧衝在山上,早就帶著玄甲軍正麵衝陣了,又豈會讓戰力最強的玄甲軍去偷偷摸摸的乾掉先登營?這隻能說明寧衝此刻要麼不在山中,要麼就是重病在身,或者重傷不治,根本沒法統率玄甲軍!”
呼延嘯風自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冷笑道“沒有寧衝的玄甲軍,不過就是二百多軍中精銳,人數,戰力,都沒有絲毫優勢,所以才會被安排去襲擊先登營,一來騎兵奔襲確實是玄甲軍的優勢,二來也是為了藏起玄甲軍的行蹤,害怕被我看出破綻!”
左天全身為副將,自然懂得揣摩呼延嘯風的心意,連忙抱拳道“末將明白了,眼下我們這兩千騎兵,對上沒有寧衝的玄甲軍,絕對是穩操勝券,而此刻玄甲軍若是藏在暗處,葫蘆口必然空虛,末將這就帶人佯攻葫蘆口,逼迫玄甲軍現身,然後將他們一網打儘!到時候沒了玄甲軍的寧衝,就成了沒牙的老虎,空有一身武藝,也要死在這萬軍之中!”
“去吧,彆再讓我失望!”
呼延嘯風點了點頭,而後望向半山腰,喃喃道“身為兄長,我得親自送他一程,以免他僥幸得活!”
“是!”
左天全當即領命,帶著兩千騎兵再次奔向葫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