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焦慮思忖,隻見伯琴微微皺眉,衝著闖進門的年輕人輕聲嗬斥道:“看你慌三忙四的,說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從容……”
可伯琴話沒說完,年青人緊走兩步搶上前來,一把扯住伯琴的衣袖,不容分說,往外便走,一邊還回頭衝著瑤兒焦急喊道:“快走啊殿下,陛下暈倒了!”
“啊!”瑤兒驚呼一聲,不及細問,無暇他顧,撒腿便跑。
伯琴也一把甩開年青人,大踏步向著院門緊跑兩步忽又站住,喝住緊隨其後的年輕人,反手一指龍中堂,不容置疑地吩咐道:“蛇皮,看住他!”
龍中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棲棲遑遑中再也無暇胡思亂想,又見人命關天,匆忙接口道:“前輩,晚輩也去吧?”
“你?”
伯琴稍一猶豫,卻聽龍中堂急忙解釋道:“晚輩粗通醫道,說不定……”
“也好。”
伯琴心中一動,不等龍中堂把話說完,匆匆吐出兩個字,已經飛一般地跑出院門,把龍中堂和蛇皮遠遠落在身後。
蛇皮似乎也非常著急,下意識地追著伯琴匆匆跑了兩步忽又停下,轉身回頭,忽閃兩下細長的小眼睛,遲遲疑疑地問道:“少爺,您,您不認識我了?”
“你?”
龍中堂心中一動,倏然止步,暗自驚訝,心想:他也把我當做敖繼?難道我與敖繼真得完全一樣?再說了,所有見到我的人都把我當做敖繼,總不能所有人都串通起來忽悠我吧?
既然如此,我何不以假作真,暫且順著他們,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
隻是,我若承認敖繼的身份,又確實不認得眼前之人,況且,方才伯琴好像把他稱為蛇皮?
哪有這樣奇怪的名字?
就算有,不是昵稱就是綽號?應該不是本名。
我若冒冒失失地喊人家綽號,大為失禮……
他正自緊張思索,隻見蛇皮嘻嘻笑道:“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少爺,我是蛇皮啊?”
“真是蛇皮?”
龍中堂詫異回應一聲,而蛇皮卻以為龍中堂已經認出他來,非常開心道:“是啊是啊,認出來了吧?不瞞您說,少爺,三年沒見,我也差點沒認出您來呢。”
龍中堂眼看蛇皮不過十六七歲,心想:三年前他不過十三四歲,年輕人長得快,變化大,認不出也不算失禮,於是微笑道:“主要是三年不見,你變化太大了,個兒也長高這麼多。”
“是啊是啊,足足長了一尺多呢。”蛇皮更加開心道:“少爺您也長高許多。對了少爺,牧正來了嗎?”
“牧正?”龍中堂心中一愣,心想:牧正或許是敖繼的父親或彆的什麼親人吧?可不管是誰也沒關係,反正都沒來。於是順口應道:“我自己來的。”
“太好了。”蛇皮嘻嘻笑道:“沒他們管束,自由自在,那更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