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筆錄
張鹿安帶著陰六來到了關押吳家喜的屋子裡,張喜和李大勇還在裡麵守著。
張鹿安先說了一句“喜叔,你倆先回去歇著吧,讓許由過來頂替你”。
張喜說道“少爺,我還行,還可以堅持的。”
“喜叔啊,你要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又不是特彆緊要的事,吳安邦那邊估計已經把吳家喜當成死人了。咱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慢慢審問”。
張喜這才離開去叫許由,不一會把許由叫了過來,張喜和李大勇這才離去。
許由過來以後,張鹿安讓他研好墨,鋪好紙,開始準備做記錄。
再看看吳家喜,兩隻眼睛腫的的跟熊貓眼似得,沒有人打他,但是從昨天至今,張鹿安自然是回去休息了,隻是安排值班人員一直不允許吳家喜睡覺。
吳家喜看到了張鹿安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小爺,小的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打死我,我也不願意再過來了。”
“哈哈,你還以為會有下次?你還以為我們不敢殺了你嗎?老子殺吳進興的事情,你知道嗎?他也是苦苦哀求我,可是我當時手起刀落,那鮮血啊,噴了我一身,你知道嗎?吳進興死的時候是多麼的恐懼?而你如今也是死到臨頭了,我怎麼沒有看到你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吳家喜,你果然很有種啊”。
吳家喜一聽大驚“小爺,你們不能殺我啊,你之前說的好好的,投降免死的,你們不能言而無信,失信於天下啊”。
張鹿安悠悠問道“陰六,你來跟他說說我昨晚是怎麼說的?”
陰六大聲的回答“鹿安少爺說的是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張鹿安讚賞道“嗯,不錯,看看人家耳朵和記性多好。我看你這耳朵是白漲了,要不我來幫你一個小忙,替你割了?”
陰六適時的遞上了一把剔骨刀上來。
吳家喜被捆的跟粽子一樣,雙手都被在後麵綁的結實,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身體隻是劇烈的抖動,頓時身體後仰,害怕到大叫“小的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一股尿騷味突然彌漫了整間屋子。
張鹿安厭惡的皺了皺眉,還是拿著刀繼續說道“我記得很清楚,你昨晚被按到地麵時,手裡可是攥著刀把的,你可沒有放下武器,就算我殺了你,也不是失信於人啊。再說了,就算言而無信,那還不是跟你們學的?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把我騙進大營的嗎?”
“那都是奉了吳安邦老爺的意思,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還記得嗎?臨走時候,老爺還讓我殺了你,小的都沒有動手啊,看在我曾經饒過你們的份上,你也饒了小人吧”。
“這麼說,我倆還得感謝你嘍?你們這次破壞了我們大量的糧草,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癢癢,都要求把你折磨致死,既然你也曾經對我們手下留情,我就給你來個痛快的,就當是報恩了”張鹿安嚇唬道。
說罷,張鹿安拿著刀慢慢靠近了吳家喜的頸動脈,換個角度不停的比劃著“你自己說,讓你自己來選擇,從哪一邊切開比較好?”
“我不要,我不選,我不要死。我們家老爺不會允許你們殺我的,他可是有大軍的。”吳安邦大哭道,他還有一絲希望。
“你以為我們會怕吳安邦嗎?他這次擅自出兵襲擊平民,還圍攻同僚,證據確鑿,他本身都自身難保,難道還敢來管你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會說是你擅自主張,最後會拿你來開刀滅口。你覺得我說的可能性有多大?”
吳家喜太了解自家老爺了,這種可能性不敢說百分百,但確實很大。吳家喜趕緊求著張鹿安道“小爺,求求你饒命啊,小人上有九十老母,下有一歲繈褓中幼兒,希望你能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吧,就把小人當做個屁給放了!”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得看你對我有沒有用了”
“小爺,小人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你究竟想讓小人乾什麼?小人會直接照做就是,不必要走到這一步的,請你給小人指條明路吧”看到還有希望活著,吳家喜立馬就精神了。
張鹿安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許由的旁邊,看看厚厚一遝詢問筆錄,翻看了起來,邊翻看邊說“哼,你哪裡還有90歲老娘,分明是胡扯。”
“小爺,那是小人說順口了,小爺你聽我解釋”吳家喜緊張道。
張鹿安毫不理會,吩咐道“許由兄,再給他做一份筆錄,順序全部打亂,問的問題,我昨晚已經寫在你麵前的模板上了。看看他有沒有再扯謊。如果遇到新的重要情況出現,你也可以如實記錄下來,切記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我最關心的是新的東西出現。可以給他水喝,他不說真話就不要給他吃的。不準他睡覺,陰六由你來執行,這個可是軍令,你能辦到吧?”
陰六立刻嚴肅起來“回稟鹿安少爺,屬下能夠辦到”回答的有模有樣。
張鹿安於是就走出去了,留下來陰六和許由繼續審問,絲毫不理會苦苦哀求的吳家喜。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熬鷹戰術,咱們車輪戰,看誰先熬不住”張鹿安自言自語地念道。
“我說鹿安,你是到底要治誰?”王來承突然出現在旁邊。
張鹿安嚇了一愣,看到微笑著的王來承,隨即趕緊躬身行禮道“鹿安見過王叔。我們小兒輩在玩鬨,您怎麼有空過來指導工作?”
王來承笑著道“哈哈,我是平素知道你的聰明勁的,知道你們在折騰吳安邦的管家,那小子還沒有說嗎?要不咱來幫下你?有些人皮癢癢,不打不成的。如果打了還不說,那可以用竹簽、可以用烙鐵,我正好認識衙門裡的朋友,至少還有一百多種刑具可以用,你要不要試試?派個人回去接過來就行了”。
臨時審訊室就設立在芝罘港的一間瓦房內,而且特彆把周邊的人都請走了,就是怕福山那邊有人知曉。
張鹿安笑笑說道“多謝王叔施加援手,如今還能為侄兒考慮,真的感激不儘。隻是侄兒有其他想法,希望此人能夠更有用處,而且侄兒也有自己的辦法來讓他說清楚。”
“不打不罵?”
“幾乎沒有身體接觸”。
“那我倒是好奇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嗎?”王來承很好奇。
“王叔有言,當然可以,歡迎給與指導意見。”張鹿安在前帶路,引導王來承進入。
屋內光線比較暗,王來承的眼睛一時竟然沒能適應。兩個人的到來,都已經不能讓吳家喜轉移注意力了,根本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如今隻想睡覺。
王來承也沒有多說,就這樣看著許由和陰六。
隻見許由開始發問“吳家喜,吳安邦是如何讓你去聯係高起潛的?”
王來承一時震撼到了,竟然牽涉到高起潛?這種人可惹不起。於是看向張鹿安。
張鹿安也明白的,輕聲說了一句,這些內容不會公開的。
王來承點點頭表示知曉,繼續盯著看好戲。
隻見吳家喜無奈的說道“小兄弟們,從昨晚至今,你們都已問了五遍,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從大前天出發開始,四天沒有合眼了,四天呐,太困了,求求你們,讓我睡一會,就一會……讓我腦袋休息一會,也能更好的回答你們的問題,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的……”聲音漸漸低沉。
陰六又一次拿出了雞毛撣子,學著張鹿安昨晚傳授的辦法,笑嘻嘻的對著比他年齡大的多的吳安喜道“小喜喜,你想怎麼玩?是腳心撓癢?還是咯吱窩?還是用手掰你眼皮啊?”
“我不要玩,放了我吧”。吳家喜聲嘶力竭的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