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獄也從容不迫的說:“我既然如此說了,自然也有準備。”
曲飛白倒是沉默了。
過了一會,曲飛白看向莫小星,秦獄也看向莫小星。
莫小星支著頭,其實她也在思考秦獄剛才的話,她的暗靈根不知怎麼越來越得心應手,若是用封淵劍,也很有可能會再次驚動禦魔大陣。
一次就很轟動了,多來幾次,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未想到要離開長天派……
此時麵對師尊和二哥的眼神,像是忽然就要選擇了似的,一怔之下,有些茫然。
曲飛白:“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誰要帶走她,便能帶走的,她有自己的想法。”
秦獄聽懂了曲飛白的意思,不由的說:“不論她想如何,你都不會乾涉?”
曲飛白:“自然。”
秦獄點了點頭,似是放心了。
莫小星卻是看了看曲飛白,見他淺淺飲酒,這半晌也不見醉意,如品茶一般。
她雖沒想過離開長天派,可如果她和二哥走了,曲飛白真的不乾涉麼?不知怎麼,心裡忽然有點空了…
路童和禮晨風原本也和他們同席,但酒過三巡,氣氛便有些不同,莫小星和秦獄兄妹重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曲飛白吃吃喝喝,似乎沒什麼能影響到他。
禮晨風喝了些酒,身上發熱,暮色四合,一輪彎月升起,他體內的鬼氣有些活躍起來。
又想起“風天行師”來,禮晨風便放下筷子,去一旁練劍了,直練的庭院裡陰風慘慘,不時便有厲鬼呼號。
莫小星與秦獄適應自如,隻不過,秦獄剛開始看到的時候,有些欣賞的說:“十分純正的鬼氣。”
莫小星覺得秦獄的評價很罕見,也很中肯,因為世人對鬼修也多是不喜的,也就不管他是不是純正,更沒有“欣賞”一說。
她不由的覺得,這二哥好像天生就是她二哥,想法與她出奇的一致。
莫小星:“三師兄體內有清月定魂珠,修為精進極快。”
秦獄:“清月定魂珠?是個好東西。”
隻有路童冷的直哆嗦,他坐不下去了,便挪了地方,鋪開紙作畫。
他作畫也十分豪放,紙鋪在石頭上,提一根毛筆便畫了,畫的是庭院裡那棵老樹,竟也十分認真。
作畫時靈氣在全身運轉,慢慢就不冷了。
莫小星不由的看了看路童,自從他領悟了清平劍,雖然也畫畫,但不像現在這般認真,這麼快入定了似的。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卻有些意外,他的畫又不同了!
從前路童畫人,可這次畫的是老樹,枝乾虯勁,樹葉姿態萬千,自有一股收放自如的精神,倒是與清平劍的劍意更貼合了。
莫小星瞬間了然,想必是禦魔大陣出現時,路童也對清平劍的劍意感悟更深。
秦獄忽然問道:“小妹,那個去取清平劍的修士,現在如何?”
莫小星知道他是問時霈,說道:“昏迷不醒,不過沒有受傷。”
秦獄:“他是誰?”
莫小星:“……二哥,我不想對你說謊,將來若有機會,一定告訴你。”
秦獄:“無妨。”
誠然,他和小妹才剛重逢,這麼多年,她的世界裡不可能一片空白,有些秘密也不奇怪。
路童卻是忽然抬頭,眼眸轉了轉,特彆盯著莫小星看了幾眼,卻也沒說什麼。
時霈去取的,是清平劍,而且,他執劍之後,很長時間清平劍都沒有攻擊,雖然時霈的身體很強悍,但他覺得……不是因為這個。
不知怎麼,他竟覺得時霈與清平劍十分契合,人與劍,渾然一體似的……
‘這劍就是時霈的!’
他當時便冒出了這個想法,雖然有些大膽,但這個懷疑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