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神死了,一時間,蒼啼心中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身子也後知後覺地感到疲憊,他抬起頭長舒了一口氣後,道:“溫閒,帶吃的了沒?”
被他這一喊,那癡癡看著的溫閒才回過神,立馬來到他身旁攙扶著他,然後從袖子裡翻出一包糖,打開以後喂了一顆給他。
“你沒事吧?”溫閒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這幾日躺多了,加上本來就氣血不足,身子有些不適應。
還有,你不是說幫我嗎?就看著我一個人打?”蒼啼轉過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些幽怨。
“外麵那些雜碎我都解決了,這一個我看你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嘛。”溫閒笑嘻嘻地說著,見蒼啼並無大礙,心也放了下來。
不過看著他臉上的傷口,溫閒還是皺了下眉:“疼嗎?”
“放心吧,和我那些舊傷比起來這一點不足為懼,好了,陪我坐著休息會兒吧。”
聞言,溫閒立馬扶著他到一旁的石頭上坐著。
接著,溫閒又到那死了的暮山神麵前,用靈力直接讓他的遺體灰飛煙滅,這樣也留不下蒼啼殺人的痕跡。
望著他細心的動作,蒼啼眼含笑意地垂下頭看著手上的扇子。
這時,溫閒也走了過來,站在蒼啼麵前俯身溫柔地看著他:“生辰賀禮,怎麼樣?”
“偷的?”蒼啼抬起頭看著溫閒。
當對視上溫少俠那太過於深情炙熱的雙眼時,他又立馬移開了眼神。
溫閒則繼續看著他道:“我本來想偷青羽卷雲扇的,但那樣的話,隻要你用了就容易被人察覺,所以偷了這把。
放心,我臨摹了個假的放在流雲仙宮內,本少俠造贗品可是有一套的。”
聽到這話,聯想之前溫閒義正言辭要匡扶正義的模樣,蒼啼不禁笑出了聲兒:“之前我還以為溫少俠是個老實的,現在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那現在,您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肆意妄為,以下犯上的狂妄之徒呢?帝君。”溫閒說罷,便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眼裡的深情也克製地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帝君該有的嚴肅。
他攥著衣袖,看起來很是緊張,下一刻,他抱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跪下,像是什麼孤注一擲的賭局一樣:“我先前就猜到了,但我怕惹你不高興,所以不敢說。
抱歉,先前很多話我是無心之舉,那時候我並不了解你,是個隻知道人雲亦雲的傻子。
你若生氣,你就罰我跪,打我,廢我修為都可以。
隻是…隻是能不能不要趕我走,不要把我扔下,也彆…殺了我…”
蒼啼忽然明白了,難怪最近感覺溫閒總是患得患失,原來是這原因。
不過,他居然跪著祈求,雖然這確實是對帝君的禮,但蒼啼是真的不習慣。
或許現在溫閒衝上來抱著他一頓亂親,然後撒潑打滾地求自己高抬貴手他還能適應一些。
想到這,蒼啼無奈地歎息:“溫少俠,以淮蒼帝君的武藝來說,一般人可近不了他的身,您也不例外。
所以,我就是個算命先生,淮蒼帝君早死了,不是嗎?”
“等到舊案查清,淮蒼之名一定……”溫閒話還沒說完,抬起頭便對上蒼啼那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溫閒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那是一個讓他興奮喜悅,但不敢相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