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蒼啼略感不解,看了一眼同樣疑惑的溫閒,又繼續問古禾:“您問這個乾嘛?”
“阿雲年紀也不小了,雖然還是一副少年模樣,但也該為他的未來考慮了。”古禾搓著胡子說道。
“哦,是,以後我和溫少俠還要查一些舊事,帶著他和瓶子確實不方便。”蒼啼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古伯是要來追問溫閒昨夜說到一半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在隻是來問一問關於阿雲的事情。
這讓他放心下來,與溫閒不約而同地拿起杯子就準備喝口茶,壓壓驚。
不過茶還未入口,古禾便略帶埋怨地看著蒼啼:“臨淵,我之前確實有些執拗,但又不是老糊塗了,若你真這麼想,溫少俠何必煩惱?”
這話讓蒼啼更加不解,放下茶杯望著古禾:“您到底在說些什麼?這阿雲怎麼能扯到溫閒身上?”
“彆想瞞我了,我知道你是阿雲的主子,我沒資格過問。
臨淵,你自己也清楚對於神而言,龍陽之好不算什麼罕見之事。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就成全了他們吧。”
“噗——”這一次輪到溫閒一口茶噴了出來。
蒼啼也是震驚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古禾。
他想按照以往的待人習慣損對方兩句,無奈古禾算是長輩,蒼啼骨子裡的教養讓他怎麼樣開不了口。
最終,蒼啼氣笑了,又坐回椅子上拿出墜星把玩著:“您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家夥和您很像,但現在在懷江忙著,有機會我引薦您與他認識認識。”
“你個小猢猻,老夫和你說正事呢!”
眼看古禾就要發怒,溫閒連忙過來寬慰道:“古伯,您想錯了,阿雲確實很好,忠心耿耿,善良大方,但我…我心悅之人確實不是阿雲。”
“彆怕溫少俠,就算他是淮蒼帝君,有老夫給您撐腰,您不用害怕。”古禾自以為體貼的與溫閒說道。
“我不是怕他,我…我現在比較怕您。”溫閒毫不避諱地回答。
“你怕我乾什麼?老夫給你撐腰,你難道還怕我背後給你捅刀子不成?”古禾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溫閒。
“古伯…”溫閒有些為難,悄悄地瞥了蒼啼一眼,見蒼啼沒有製止自己的意思,他立即道:“您撐腰撐錯了。”
“我撐錯了?這麼說您真的不喜歡阿雲?”
溫閒果斷地點頭。
“那還能是誰,在這裡的除了您,左右不過我們三個,旁人我也管不了,您還能心悅……”這時,古禾的話卡住。
接著,他立即轉過頭看著蒼啼。
此時蒼啼轉著扇子,這是他焦躁時常有的小動作。
結合一下他剛才比溫閒還激動的模樣,以及昨日他急切把溫閒給捂嘴拖走的行為,還有阿雲和溫閒天天都在吵架,但阿雲卻又替他溫閒說話的這件事,以及剛回來和自己吵架時,口不擇言說的那些話。
古禾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可能。
他立即轉過身灌了口茶,背對著他們,雙手撐在桌子上,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氣道了句:“你們兩個出去,我要靜一靜。”
“古伯您彆氣壞了身子,這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和帝君無關,您要打要罰都可以。”溫閒連忙跪下,把所有問題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見古禾沒有說話,溫閒還想再說什麼,蒼啼卻立即起身抓住他的後衣領把他往外拖去:“走了。”
等出來,二人站在門口,望著緊閉著的房門沉默著。
許久,蒼啼才輕聲開口:“沒必要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古伯不傻。”
“對不起啊,我又說錯話了。”溫閒望著蒼啼內疚地說道。
“也不見得,”蒼啼轉過頭,淺笑著看著他,“總比讓你真的娶了阿雲好吧,行了,回去歇著吧,晚點我去看看他。”
說完,蒼啼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溫閒也習慣性地跟著。
剛走了沒幾步,古禾忽然打開門,衝著院子裡的兩人嚴厲地吩咐:“不許去一個屋子!”
溫閒和蒼啼對視了一眼,然後老老實實地回了各自的房間。
阿雲回來正好看到兩人背道而馳的一幕,還有古禾滿臉怒意地站在正屋的門口,阿雲不禁過去問道:“主人和溫少俠這是吵架了嗎?”
古禾氣得吹胡子瞪眼,什麼也沒說便關上了門。
蒼啼坐在屋子裡,將香點燃以後坐在窗前看著書,或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此刻他臉上竟然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同於蒼啼的靜,溫閒在屋子裡焦躁不安,想要翻窗去找蒼啼,但又覺得這是對古禾的不尊重。
最終,他乾脆坐在床上,閉著眼睛默念著那來自淮蒼帝君親口傳授的青雲心法。
不得不說這正確的心法確實有用,沒一會兒心就靜了下來。
一直到了中午,古禾依舊沒有出來,院子裡隻有溫閒,蒼啼,阿雲三人坐在那麵麵相覷。
蒼啼率先動筷,見狀,另外兩個人也立馬跟上。
“這古伯也真是的,這一去啊,怕是一年都要生氣了。”阿雲小聲嘀咕。“古伯氣性這麼大呢?”溫閒有些後怕。
“不是,”蒼啼無奈地解釋,“民間有個說法,年初一做了什麼,新的一年就會是什麼樣。”
“哦,這樣啊。”溫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