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已經是過去了…”溫凡仰起頭看著這座籠子以及這個地堡說道,“我和這個地堡都已經是過去,已經沒法往前了…”
他的生命早就凋零在三千年前,如今也不過是個幻象。
等到這偷來的時間耗儘,他便會消失,回到他本該在的地方。
而這溫閒也清楚,隻是…
“最起碼還有時間,還可以去看看彆的,或者多聊一聊,或者…或者…多陪陪我啊…一定要現在就離彆嗎?”溫閒含淚看著溫凡問道。
實際上對於他這個愛哭的弟弟他一直很煩惱,隻要溫閒一哭,他一定會心軟,然後儘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然而後來隨著他回家的次數少了以後,溫閒便逐漸不再愛哭,他以為是自己的忽視造成了他們兄弟二人的疏遠。
此刻他才發現,溫閒還是那個溫閒…
隻是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溫凡,實在是無法再因為他哭而心軟,然後答應他的要求了。
這一次,溫凡像早些年每次離家時那般“狠心”,選擇了閉上雙眼,不再看他“去吧,以後彆再回這來,就當我是被困在了這裡,當我沒死,隻是困在了時間之外。”
“哥…”
“快走!不然我生氣了!”
他不想在溫閒麵前消失,他不知道溫閒會怎麼想,但若是自己,隻要不是親眼所見總歸還能騙騙自己,他也希望不親眼看著自己消失的話,溫閒能沒有那麼難過。
“走吧,”溫凡道,“他還在等你,他可是帝君,讓帝君等久了可不合適啊。”
“好…”溫閒知道勉強不了他,就像小時候,自己哭泣縱使能留下他,但下一次依然會離開。
所以,溫閒隻能好好地告彆,至少在最後讓哥哥放心的離開家。
於是,他拭去眼淚,道“那我走了,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帝君的,我們會一切安好,你放心…”
溫凡依舊沒有睜開眼。
俗話說長兄如父,於是,溫閒跪下來給他磕了個頭,然後轉過身,跟逃命似的離開了這裡。
而在他轉過身後,溫凡也才睜開眼注視著他跑開。
他沒有說話,隻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心裡卻在念道“溫閒,餘下的日子,要一世平安啊…”
…
溫閒一路跑出了地堡,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即使早上見到溫凡的幻像的時候他便清楚的知道一定會分彆,但還是忍不住。
終於,在跑到河邊的時候,他迫不得已停了下來,然後跪在河邊不停地痛哭著,像是壓抑了三千年的委屈終於在這一瞬間釋放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溫閒漸漸地止住哭泣,理智回歸,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去找蒼啼。
然而自己跑了好遠的一段路,早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該怎麼回去都是個問題更彆說找他了。
就在這時,他無力地抬頭往河的上遊看去,隻見那如明月般的淮蒼帝君正站在月光之下,雙手捧著一個被點燃的河燈,而他正看著河燈裡麵的火苗。
微風吹過他輕柔的衣衫,也許是哭的淚眼婆娑,在這一刻,溫閒竟覺得他美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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