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沈玨敏銳地發現小朋友生氣了。
具體表現為,不拿正眼看他,也不跟他說話,大早上把早飯拿到房裡人就出去了到房門口當門神去了,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
幼稚又有點可愛。
沈玨也不在意,小孩子嘛,鬨鬨脾氣就好了。
這脾氣一鬨就一直到晚上,給沈玨送晚餐的唐倦被一把抓住按到桌子旁,“什麼時候改行去當侍衛了?”
唐倦唉聲歎氣地回嘴,“就當提前適應了,等盛陽山的事了了,總得找個差事吧,畢竟也沒地方要我。”
沈玨頭疼的捏捏眉心,“這是什麼話。是不是我昨晚做了什麼?”不然為什麼睡覺之前還好好的,醒來就翻臉了,隻能是半夜自己發作時說了什麼,又刺激這孩子了。
唐倦就是故意的,原本還指望這人能認識到自己犯的錯誤,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
一天了,人家壓根就沒當回事,這很挫敗,讓唐倦感覺自己一點也不重要。
“唉”沈玨歎氣,“唐倦,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要跟我說,不然我是想不出的。”因為他前三十年的生活中,除了特定的兩個人,大部分時間他從不考慮彆人的感受,他說的話都是對的。
“我想不出,那麼下次遇到同樣的狀況我是不會改的。”沈玨誠懇地說,這也是黑樓倒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不講道理,不過也沒打算改。
“我說了,你就會改嗎?”唐倦抬眼期待地看著他。
就,行叭。
沈玨勉強地道,“我會試試看。”
要是秋無意在這一定會驚掉下巴,能讓沈玨破例試試的人,幾乎沒有。
看在沈玨這誠懇的態度上,唐倦決定給他個機會。
“哈哈哈。”聽完唐少俠話,沈玨笑得不能自已。
“你就是為了這個不高興的?”沈玨不能理解,“嗯,我隻是習慣了,不是不把你當朋友的意思。”沈玨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免得這孩子多想,話說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唐倦情緒這麼敏感。
還是要怪胡淵鵬那個老東西,沈玨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心裡罵胡掌門了,還有唐謙那個廢物。
唐倦更生氣了,這很好笑嗎?再說我也沒想跟你當朋友。
“你嘟囔什麼呢?”沈玨失笑,伸手摸摸唐倦的頭,“好了啊,我以後注意,趕緊吃飯吧!”
唐倦一點都沒高興,悶悶不樂地坐到飯桌上,偶爾抬頭與沈玨的目光碰上,也是馬上躲開。
這頓飯吃得很不是滋味,唐倦心裡彌漫著疼,沈玨那句習慣了,讓他心疼得味如嚼蠟。他不敢去想,一個人怎麼才能在傷痛時養成自己扛的習慣。
沈不然的強大也是枷鎖,困住了沈不然,就算現在的沈玨,也沒能摘掉。
“彆愁眉苦臉的,影響食欲啊,唐少俠。”沈玨掃了一眼還在鬱悶中的唐倦,頭疼,真難哄。
唐家獨立在八大派之外,卻有著不輸八大派的實力,沒人敢小覷,現在的家主唐謙更是名聲在外,不過最有名的應該是多年前的那段桃色傳說。
唐謙的妻子黃彩兒已年過五十,保養得當仍是風韻猶存。此刻正坐在正廳中聽著手下人彙報。
“你是說,人徹底失蹤了?”她語調很高,透著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