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沒拆完,人已經疼暈過去兩次了。
沈玨失望地靠坐回椅子裡,染了血的刀尖隔空在還昏著的夜牡丹身上比量著,“再醒不過來,就隻能親自上手給你醒醒神了。”手腕用力,刀將要飛出的瞬間,裝昏的夜牡丹陡然睜開眼睛。
“沈樓主就不能放我一馬嗎。”她歎氣把目光從思克日的手上移開,“我知道不多,都告訴你,隻求能活一條命。”落到沈不然這個活閻王手裡,留條命就已經不錯了。
“那得看看,你能吐出幾根象牙來了。”沈玨涼薄的眼神把她上下看個遍,“你這種假死的功夫是從哪學的。”
夜牡丹垂下頭,很小聲地說,“跟你學的。”眼看著沈玨冷了臉,連忙補充,“我,我偷學的。”
“就十幾年前,我跟蹤你,在盛陽山後的崖洞口,你不是放了幾張內功心法嗎,我就,就拿走了。”她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幾頁紙寫的竟然是這麼個沒什麼大用的閉氣心法,還以為是沈樓主的絕世武功呢。
唐倦敏銳地捕捉到了盛陽山幾個字,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玨,內心的欣喜已經快控製不住了,沈玨曾經去過盛陽山,聽夜牡丹的意思,還是在後山崖洞。
探究的眼神在沈玨身上瞄來瞄去,他去那乾什麼,還放心法在那,難不成,他是去偷偷看自己的,唐倦覺得真相了,他不放心,不知道自己回到盛陽過得好不好,偷偷去看過自己,那麼那次在自己房間裡的沈不然,是不是,也是去看自己的,這麼一想,嘴角無限向上翹。
沈玨原來這麼在乎自己的麼,為什麼現在他才發現。
任他怎麼用眼神騷擾,沈玨依舊八風不動的模樣,一點波瀾都不起。
唐倦猜得一點都沒錯,那年沈玨自創了這套心法之後,就苦思冥想怎麼才能順其自然地交到唐倦手上。
看了大多話本的沈樓主最終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把心法寫下來,做舊,然後放到盛陽山的隱秘處,再引導唐倦去找出來,還特意在開頭寫上了贈與有緣人。
等他放好後,還親自演示了一遍,結果再回到崖洞,發現心法不見了,還以為是被這盛陽山的弟子撿走了。
現在想想真也是夠無聊,沈玨不想承認自己乾過這種事,“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偏偏有人不長眼,“我說老沈,你沒事去盛陽山乾啥?”
“去給你找塊風水寶地。”沈玨不快地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