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看不得他這樣，“不是你的錯。”
哈哈哈，沈玨變臉比翻書還快，歡快地笑出聲，“我也沒說是我的錯啊。”調侃的目光把唐少俠看了個遍，“再說了，黑樓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了就沒了唄，你說你作為一個武林正道人士，這麼惋惜乾什麼。”
唐倦泄氣，臉都快被沈玨給笑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難過還是在耍著自己玩。
沈玨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唐倦這人你若是在言語上調戲他，他很快就會麵紅耳赤，不知所措，跟壓著你親時根本就不像一個人，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隻要不觸發動手動腳的環節，在動嘴皮子這項技能上，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個發現，讓接連著吃了幾次虧的沈玨有點小興奮，小崽子，哼哼。
沈玨吹了個短哨，抬了抬下巴，“跟你說話呢！”
登徒子的行為在他身上反而多了幾分瀟灑。
唐倦紅著臉“哥，我不想看你難過。”這是唐倦第一次喊他哥，小時候隻追著他身後喊冉宇哥哥。
時間過得真快，恍然半生都過去了。
沈玨敗給了這聲哥。
他收起大長腿坐好，晃晃手裡的酒壺問，“喝不喝。”
唐倦認真地點頭。
沈玨笑著給他倒了杯酒，“少喝點。”
唐倦的酒量屬實挺一般，至少八年前很一般，也可能是那時候還小。
“不用折騰小五，但凡他有辦法，都不用等到你們出手，我就逼他想起來了。”沈玨笑道，“我沒那麼不愛惜自己，我還是挺願意好好活著的。”
就說什麼都瞞不過沈玨。
“上次從山上出來遇到了醫聖，她老人家都說了會幫忙想辦法的。”見唐倦喝完了又給倒了杯，“你們就彆瞎操心了。”
“沒事的時候，好好練功，彆跟著秋老二瞎混。”沈玨佯裝嚴肅地板著臉，“近朱者赤知不知道，跟他混多了人會變傻。”
噗，唐倦沒忍住笑出來，“嗯，我以後跟著你混好不好。”
“不是一直跟著我混呢麼。”沈玨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我還是很期待一年之後你的成就的。”沈玨的話伴著淡淡的酒氣，飄進唐倦的心裡去了。
沈玨說，他很期待，唐倦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是。”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是嗎。
嗯，沈玨輕輕哼了聲，我很期待你能打贏我。
唐倦狠命地掐了一下的大腿根，疼得他眼淚差點飆出來。不是幻覺，沈玨真的嗯，是吧是吧。
青年臉上的笑意逐漸蔓延開來，他一下跳起來，膝蓋重重地磕到了桌沿上，聽得沈玨眉頭一緊，這孩子不疼嗎。
唐倦半蹲在他身前，牽著他的手，笑眼裡都是欣喜，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沈玨對他這份感情的正麵回應，他說很期待，哈哈，唐倦現在就想出去告訴所有認識他的人，沈玨說他很期待。
沈玨看著這人壓不下去的嘴角就納悶了，有這麼高興嗎。
這麼容易滿足嗎。
“還要看你本事的，唐少俠。”沈玨哭笑不得地打算潑點冷水。“我從來沒想過以後的日子要找個人陪著我過。”沈玨望著滿眼深情的人，他無法真的給出什麼承諾，“我現在呢，可以答應你，認真地去想這件事，但我不知道要想多久。”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想清楚，沈玨，我可以等你一輩子。”唐倦一點都不怕等待，隻要有希望，等又算什麼呢，人還在，在漫漫歲月裡等一個人可能會隨時點頭的人，也很美好。
“我不是個講理的人。”沈玨了然地點點頭，“就算我還沒答應你，如果你敢背叛我，我會殺了你。”說這話時他眼裡閃過一絲難過跟狠厲，他沒開玩笑，“你現在反悔，我可以當作你是小孩子的胡鬨，過了今天，唐倦，你就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