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之把人帶到自己的住處,這一路上才有機會單獨跟這兩人說話。
“我說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他這話不知道說的是唐倦還是沈玨。
“小沈這麼大的事也提前知會我一聲,把我也打了個措手不及。”手點指唐倦,“你小子,是不是不信任我。”
我冤枉,唐倦想說,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好嗎,他也措手不及,他該找誰。
“沒有的事。”接話的是沈玨,“要是不保密,我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秦大俠見諒。”
“我逗著這小子玩的。”秦向之連忙擺手,“還沒謝過習兄,當年助正道武林鏟除禍害,更何況現在又救了尚年那小子。往後,習兄有任何需要我相助的地方,必將竭儘全力。”他早就想感謝當年那個給他們提供情報的人了,結束了那麼多年的武林紛爭,換得現在的太平。
“秦大俠過譽了,沈某實在當不得這句感謝。”沈玨看似閒庭信步,實際上心裡有多沉重隻有他自己知道,“隻不過還真的有件事,要求秦大俠幫忙。”
“求字見外了啊。”秦向之巴不得能幫上沈玨的忙。
“我的身份,今日之後,恐怕會多有傳揚,雖說我曾向你們提供過情報,助你們鏟除黑樓,在那之前,我也曾作惡多端,沈某雖然不想死,卻也不怕死。”他看了眼一旁的唐倦,心有不忍,“可今日唐倦與我已經分扯不清了,若有一天,八大派要追究我曾經的罪孽,秦大俠,望你看在我曾經相助的份上,護著些唐倦。”
他不為自己辯駁,可不能毀了唐倦。
“沈玨,你覺得我是貪生怕死之人嗎。”唐倦氣不打一處來,合著算計這些事呢,“你怎麼不問問我是不是願意跟你站在一起。”
“我這麼大個人了,不用你操心這些,沈玨,彆說還沒到那一天,就算真到了那般境地,我也勢必與你一起。”他不怕死,隻怕再也見不到沈玨,上天入地,他也不會放手了。
“嘿嘿嘿,乾嘛呢,這生離死彆的。”秦向之嫌棄地呸呸兩聲,“多慮了,我們八大派豈能做出那種過河拆橋的事來,習兄幫了我們大忙,又迷途知返,過去的那些事,早就一筆勾銷了。”秦向之大氣地拍拍他的肩。
不是他說,沈玨這確實是在邪教待久了,想的都是些他們的做派,他們八大派那必然是不同的。
沈玨也沒反駁他,隻是笑笑,不再提了,轉頭說起來今天謝斯文之事,
“那個用暗器的高手也挺有意思。”沈玨感慨道。
“這話怎麼說?”秦向之不解。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能在盛陽山隨意殺人的高手,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殺了謝斯文呢,偏偏要等謝斯文把話誰都說個七七八八之後,再動手。”
“再退一步,為什麼要殺謝斯文?”
“怕他說出什麼?”唐倦試著想一下動機,“你說得對,如果怕,為什麼不一早就殺了他,這樣你們就不會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就算他跟沈玨知道,也死無對證了。
“從今天他的答話來看,明顯是有人慫恿他來的,這個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沈玨一連兩問。
沉思的二人,誰也答不出。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昏迷不醒的大師兄。”唐倦分析道,“那麼這個人的目的是讓他這時候來,指認大師兄,但謝斯文的智商委實不高,為了避免他泄露更多,就殺了他?”唐倦有點不確定,但目前看這個才是最靠譜的解釋。
“那就不知曉了。”沈玨攤手,“我能想到就這麼多,剩下的還看胡掌門的手段了。”不過這老糊塗還真夠嗆能查出什麼來,沈玨不抱什麼希望。
“我會把這些跟師兄說的。”秦向之把人送到他的院子,小弟子早就把住處給收拾出來了,“我這吧,客房比較有限,就委屈習兄跟這小子擠一擠了,反正你們也在一起住過。”他笑笑,眼色使得飛起,當沈玨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