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之跟那個謝斯文的妹妹謝緩緩姑娘,好像交情匪淺。
胡尚年趴在牆頭上,遠遠地看著謝緩緩跟秦向之,貌似起了爭執。
距離太遠,他聽不見兩人都說了什麼。看神態是謝姑娘在拽著他不斷地祈求著什麼。胡尚年眉頭緊鎖,他可從未聽說過他這位師叔跟謝姑娘認識。
為了能聽見二人的聲音,胡尚年費力地往牆上攀登,一不小心徑直摔了下來,沒控製住地哎喲一聲。
他自以為聲音不大,還是驚動了秦向之。
“有人?”謝緩緩也驚了,這個時候盛陽山還有閒人來聽牆角。
他們的事萬萬不可叫人聽見。
“彆急,我去看看。”秦向之那張本就莊嚴的臉現在更是陰沉可怖。
順著記憶裡的聲音來源處,秦向之無聲無息地朝著那堵牆摸了過去,把栗子給他的那把匕首抽了出來,不管是誰在牆的那邊,今天都必死無疑。
世尊教的這眼泉水,倒是比沈玨想得小一些,好在還算清澈。
不知何時起了風,周圍的枯葉被吹得到處都是,沈玨大咧咧地蹲在泉水邊,俯下身去喝了幾捧,身體鬆弛得沒有絲毫防備之意。
那個小孩欲言又止地提示他這邊有埋伏,他都這樣空門大開了,這幫人怎麼還不出手,沈玨心裡納悶。
喝飽了,站起身抖抖衣袖,“我說各位,再不出手,我可就走了。”說罷真的打算轉身往回走。
對他的話,四周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勁。
沈玨擰著眉心,仔細感受著四周的動靜,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實在不像有人埋伏的模樣,小孩說謊了?他之前也想錯了?
對自己沈玨一像很自信,不信邪地旋身調到身邊的一棵大樹上,登高望遠,泉水以南不遠的地方吧,層層疊疊地堆積著一大片什麼東西,偶爾隨風擺動,以沈玨的眼力判斷,那是人,死人。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個死人堆,而且看樣子屍體還很新鮮,至少在這樣的天氣裡,還沒發臭。
死的有兩撥人,紅衣的是世尊教的教眾,想必是埋伏在泉水那的,還有一撥穿普通夜行衣的,倒是看不出是哪家的,不過大白天的這種裝扮,想也知道是好人的機會不大。
沈玨用天久把幾具屍體翻過來仔細觀察,這些人並不是死於相互廝殺,而是被人用強大的內力震碎了全身的經脈。
“看來是被同一人一鍋端了。”沈玨喃喃自語,內力如此強勁,又是個善用掌法的人,他戳戳這些死人背後明顯的掌印,觸手竟然還有點溫熱的感覺。
沈玨一怔,烈火掌,這是智源那個老和尚的成名絕技。
可那個老和尚不應該跟胡淵鵬還在來的路上嗎。
沈玨冷不防地站起來,手中的氣刃朝著斜前方的樹上一甩,一個土黃色的影子嗖地竄出來,以一種四肢貼著地麵的詭異身法,像隻動物一樣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沈玨站在原地沒動。
那是個人,他肯定,不能去追也是肯定的。
剛才要不是那個人故意露了氣息,他是不會發現不遠處有人的,被發現後,又迅速逃走,看上去更像是調虎離山。
什麼人最不想讓他上山呢,沈玨嘖嘖嘴,真是多此一舉。
不過那樣的身形讓他想起一個人,發狂中的謝緩緩。
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沈玨提起嘴角笑了笑。他這個人啊,反骨多得很,不想讓他乾什麼他偏要乾什麼!
“什麼?快打上來了?”大殿上,童少主瞪圓了雙眼,嘴巴張得能生吞下一個雞蛋。
來稟報的人跪在下麵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