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門,是非要當這個拆人姻緣的惡人?”沈玨覺著好笑。
“拆姻緣的不一定就是惡人,比起感情,顯然是命更重要。”
“嗯,有道理,怪不得你孤家寡人呢。”沈玨有點小嘲笑地看了他一眼,順從地接過筆。
這話確實真的有點紮胡淵鵬的心,他跟薑如水就是如此,不免唏噓。
“你彆誤會啊。”沈玨抬頭朝他笑,“我沒有說你跟薑姑娘的事,你這種人能孤寡到老的很大原因是你不討人喜歡。”
薑如水也不喜歡他。
不過他不願意承認。
“你…”胡淵鵬好懸沒爆了粗口。
“彆生氣,開個玩笑。”沈玨很快認慫,一臉笑意,你就看不出一點這是一個階下囚,馬上就要死了,現在被人逼著寫分手信的狀態。
“你趕快寫,寫完了好上路。”胡淵鵬糟心地彆過眼。
他果然最討厭沈不然。
“心真狠,這也要催。”沈玨笑著抱怨了一句,提筆開始唰唰唰地在紙上寫。
“忘了問,胡掌門,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除了你跟唐倦,就隻有霍門主夫妻二人還有我師弟活了下來。”
“還行,應該沒有當年大戰死得多。”
沈玨調侃的語氣實在是聽著讓人氣憤。
“那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沈樓主這話也不怕遭報應嗎!”胡淵鵬義憤填膺換來的是沈玨更加燦爛的笑容。
“嘖,你說說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一說就發火呢,就不能平和一點?”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改改。
天地良心,他隻有碰見沈不然才這麼激動。
再說他一個惡貫滿盈之徒,憑什麼來要求我平和?胡淵鵬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
嘖,沈玨擰著眉,“我說胡掌門你是打算拉磨嗎?”一大把年紀的掌門了,一點穩重都沒有。
胡淵鵬剛要發火,就被沈玨一句阿花懟了回去。
“發火的話我就不寫了啊!”
行!胡淵鵬用手點指沈玨,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
“霍門主已經回去柳葉門了嗎?”沈玨邊寫邊問。
“嗯”胡淵鵬站在窗邊,確實是讓自己平靜了下。
“帶著他夫人?”
“嗯”
沈玨點點頭,停了筆,把那包藥粉拿起來,放在鼻下仔細聞聞,還真聞不出是什麼藥。
“他臨走之前沒說什麼?”拆開藥粉,放進酒壺裡,還貼心地晃了晃,搖勻。
胡淵鵬遲疑了一瞬,隻有一瞬。
沈玨就已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