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八大派早就變天了,現在做主的是武當的千道長,這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沒想到,這第一把火直接燒到了朝廷頭上。”書生看他很有興趣的樣子,就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那這千道長看來比之前的那個叫胡什麼來著”公子一臉笑意地問旁邊的人。
“胡淵鵬”那個一臉麻子的人提醒道。
“對對對,比胡淵鵬強啊!”
看來是不太了解江湖的富家公子,之前的大漢一拍桌子,“話也不是這樣說,胡掌門本事還是有的,要怪就隻能怪眼光不濟,先是唐倦跟著沈不然跑了,再是把自己的私生女又偷偷養在山上十幾年,就這個做法,就有失一派掌門的氣度。”
……“什麼私生女?”一旁的黑衣男子很是詫異,他怎麼沒聽過。
“嘖,你們不是江湖人?”這麼大的事沒聽過。
白衣公子淡淡地笑了下,“算不上吧,家裡做生意的,我跟舍弟倒是想去江湖上闖蕩一番,可惜我這身體不太行,也學不會武功,不過我這兩個護院以前可是江湖上好手,還參與過圍剿黑樓呢。”聽這語氣充滿了驕傲還有向往。
大漢斜著眼睛掃視了一圈這主仆四人,這倆護衛看著倒像那麼回事,不過要是有真本事,誰去給有錢人看家護院啊,想來也隻是小門小派的邊緣人物。
“那我跟你講講,這盛陽山多年前撿回來一個女娃,秦大俠看著可憐,就收留在山上了,結果你猜怎麼著,根本不是撿的,這女娃根本就是胡掌門的私生女,聽說她母親還是見不得人的外道,所以隻能悄悄地養在盛陽山。”
“要不是胡掌門的侄子喜歡上這姑娘了,這事大家還不知道呢。”
大漢長得五大三粗,講起八卦來那是繪聲繪色。
不去說書也是可惜了。
“要我說,這私生的,就是不行,你看那個首徒唐倦,不是跟著沈不然跑了,這小丫頭弄不好也快了。”
書生跟著點頭,“這兩人還都有一個邪道的娘,看來這血脈確實很重要啊。”
“哎,剛才說這八大派截了曆王的人,這事,曆王能善罷甘休嗎?”白衣公子聽得津津有味,回過頭又想起千道長這事,托著腮等著對麵的大漢接著講。
“那肯定是不能啊,這會估計要熱鬨了。”書生有些擔憂,“這朝廷一跟著摻和進來,準沒好事。”
“我早上聽說,曆王的那駕馬車裡,還有一口棺材。”本來是坐在最外邊的一個樵夫,也湊熱鬨地參與進來。
“棺材裡裝的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屍體,聽說打扮得很是妖嬈,也不知道這曆王弄這麼口棺材是做什麼。”
“他不是有什麼怪癖吧!”黑衣男子冷不丁地說一句,徹底打開了大家的思路,接下來的猜測方向一發不可收拾,大有一種看誰想得更變態的意思。
沒人察覺他們討論得最熱鬨的時候,主仆四人已經悄然離開了。
這四個正是沈玨一行人。
他們那天從小村子駕車出來,沒走兩個時辰,就繞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小樹林中,直接燒了馬車跟棺材,還有身上的衣服。
看得秋無意很是心疼,這都是錢啊。
隨後換了尋常打扮,輕裝上路,朝著盛陽山的方向不緊不慢地遊蕩著。
一點都沒有著急趕路的意思,兩天前到達蘄州甚至在客棧裡休整了一天。
沈玨這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唐倦會每天堅持用清風訣在他體內運轉,霍意跟秋無意輪流每天輸內力喂給借日,好讓它能多修複一些沈玨破損的經脈。
即使這個過程很緩慢,總歸是能看到好起來的希望的。
想想又覺得心酸,沈玨的好起來也就是等借日成熟,到時候,他就又要受那種動用內力後蝕骨錐心的痛。
這對正常人是無邊的折磨,對沈玨來說卻是好起來了。
唐倦心疼得無以複加,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默默地把人照顧得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