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被拽進去,直麵沈玨那張臉。
“認識我?”沈玨手持一本書,半倚在榻上,聲音溫潤,跟剛才的沙啞判若兩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水粉色衣裙的女人,戴著鬥笠看不清臉。
聽見沈玨的問話,李輕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又狠狠搖頭。
沈玨笑了,很溫和的那種。
“看來是認識。”
他下了結論,不管李輕怎麼搖頭否認,都白說。
“樓主饒命,饒命啊…”李輕最後隻剩求饒。
“我這個人,不太相信活人的嘴。”沈玨懶懶地抬起眼皮,跟站在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急的完事之後,給秦掌門送回去。”
穿水粉色衣裙的人徑直走過來,很不耐煩地捂住李輕的嘴強製帶走。
李輕隻能瞪大了眼睛,絕望地掙紮,下輩子再也不亂看了,他保證。
“掌門,方管家來了。”
秦向之剛招待完五湖四海的大俠們,心情正愉悅著,聽到方管事,心中一緊,直覺沒好事。
那也得迎出去。
“您有什麼吩咐,叫人通知我一聲就行,怎麼還親自跑一趟。”秦向之的客套話說得很標準。
方管事臉色冷冷的,不吃這一套,“不親自走一趟,我怕下麵人說不清楚。”他抬手示意跟著的人過來。
兩個大漢,把渾身是血的李輕,扔到秦向之麵前。
“此人膽大包天,已經被我們主人處置了,念著是你秦掌門的人,主人特意遣我給送回來。”
秦向之眉心微蹙,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下人無狀,冒犯了公子,自然隨公子處置。”
“不止,下人失職,也是你作為家主的紕漏,秦掌門還是要提高警惕,更謹慎一些才好。”方管事絲毫不留情麵。
“是,方管事說的是。”秦向之這一刻感覺到了屈辱。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派之主,方管事是個下人,一個下人也敢這麼沒頭沒臉地數落他,這讓秦向之很難接受,剛剛在大廳裡眾人的吹捧誇讚之詞好像都是一場泡影,被方管事幾句話砸得無影無蹤。
秦向之握緊拳頭,有種又回到了當年一無所有,孤身在外的時候。
“方管事,教訓地對,是在下疏忽了。”再多的不甘,也得藏好了,“來人。”他叫來不遠處的兩個值守的弟子,“把屍體拋到亂葬崗去喂狗。”
領了命的弟子抬著李輕的屍體就往外走。
秦向之看都沒看一眼,“驚擾了公子,實在是在下的罪過,還望方管事,多多美言幾句。”手裡捏著幾張銀票,不顧對方反對,硬是塞了過去。
方管事快速掃了一眼銀票的麵值,很滿意。
“既然,秦掌門這麼有誠意,我就再提醒你一句。”
“您說。”秦向之微微弓著腰,一副洗耳恭聽的恭順姿態。
“主人這次悄悄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天公子,想必秦掌門知曉我的意思。”方管事說完見了個禮,就走了。
果然,是天不收在搗鬼,秦向之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他不能允許任何人阻擋他的計劃。
“人處理好了?”沈玨抬頭看著穿水粉色裙子的人。
那人點點頭。
“這會兒沒人,你可以說話。”沈玨把目光放回眼前的書上。
呼~那人長出一口氣,“這裙子,太勒得慌了。”赫然是唐倦的聲音。
他跟天不收的身高一致,為了能達到天不收那變態的身段,硬是把自己裝進小一號的女裝裡,這裙子簡直不是人穿的,勒的他大氣不敢喘,生怕一個放肆,這衣裳就得繃了。
“我能不能把這玩意脫了。”為了保持這個狀態,連飯都不敢多吃一口。
“那不行。”沈玨瞧著有些好笑,勾勾手,“過來我看看。”
唐倦兩步走過去,這裙子下擺纏著他,走路都不利索。
“這不是挺好看的。”沈玨目光在他這被勒出來的好身段上流連。
這好看嗎?唐倦懷疑,難不成他家沈玨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