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黑袍下,隻露出小半張臉。
毫無血色,嘴唇青紫,一看就知狀態極其糟糕。
衛雲嵐與鄒雲趕忙一左一右撲到她身邊蹲下,濃重的血腥味從黑袍下麵傳出,顯然羽七身上受了不輕的傷。
衛雲嵐動作輕柔地將蓋在她頭上的黑袍,向下拉開了一些,露出她整張臉來。
眼見她雙目緊閉,一副生死不知的樣子,一口氣狠狠提了起來,連忙急聲喚道:“羽七,你醒一醒。”
“師姐,你能聽到我們講話嗎?”鄒雲與羽七在天樞閣師從過一位師父,又被羽七帶在身邊教導過一段時間,一向如此稱呼。
地上躺著的人仍舊雙眼緊閉,沒有回應。
嚇得她趕忙伸出手,向著鼻息探去。
“呼……還好,還有氣。”
“她身上定有傷口,現下不方便移動,我們先為她處理好傷口,等她醒來再做彆的打算。”衛雲嵐在北上那一路,跟著餘老大夫惡補了不少醫術方麵的知識。
不能說多精通,但一般赤腳大夫知道的常識,也略通一二。
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天樞閣眾人,安排道:“你們先在附近巡視,若有人靠近此處,及時提醒我們。穗禾,阿芷留下來搭一把手,這是參須和保心散,拿陶罐煮開了就行。”
衛雲嵐說著從懷中取出個巴掌大小,帕子包著的小包,裡麵是兩根人參許,和一包藥材研磨成的粉末。
保心、保心。
聽名字也不難猜出,這是吊命用的藥。
穗禾和白四姑娘拿著陶罐和藥包,到旁邊生火。
鄒雲和衛雲嵐,則輕手輕腳地剝開裹在羽七身上的黑袍。
剛掀開一點,便看到順著下巴、脖頸,一直延伸到衣服裡麵的血痕。
顯然是新留下不久,傷口還沒愈合,除了沁出的血色以外,傷口邊緣還有紅腫化膿的痕跡,多半是因為沒有處理及時而造成的。
這還隻是裸露出來的傷口,衣服下麵掩藏著的明顯更多。
衛雲嵐和鄒雲小心翼翼地掀開黑袍裡麵裹著的布衣,有些地方,汗水、血液渾濁一灘,已經與衣服粘黏在一起。
哪怕衛雲嵐與鄒雲已經足夠輕柔,仍不可避免會扯動到傷口。
昏迷中的羽七悶哼一聲,眉頭下意識皺緊,顯然是疼得狠了。
“怎麼搞成這副樣子……”鄒雲已經忍不住眼眶含淚。
衛雲嵐歎息一聲。
借著衣袖的掩護,從空間裡拿出一隻小巧的鼻煙壺,湊近羽七鼻下晃了晃。
羽七緊閉著的眼皮果然顫了顫,隱隱有要睜開的征兆。
衛雲嵐將鼻煙壺挪開,隔了一息又湊上去,見鄒雲疑惑朝自己看來,低聲解釋說:“這裡裝的都是提神醒腦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