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
“我不確定……這種情況大多數隻有新兵蛋子才會遇到,我更是從來沒遇見過……這裡看起來,也不像有個具體目標的……”
傭兵以自己的經驗調整著呼吸,然後企圖讓自己完全平靜下來,但顯然這一切並不遂他的意誌,於是他隻能一次次儘可能放緩地深呼吸著:
“非要說,我寧願覺得是因為那股臭味兒……有屍體,但絕不隻有屍體的味道,還有爛泥和其他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味道……真丟人。”
他說到最後,又以一貫嘲諷的態度罵了自己一聲,接著蹲了下去、但被衣服拉住了。
有腳步聲響了起來,白無一立刻朝周圍放出視線:在寬闊橋梁上有一些路人,這不奇怪,但……
“他們就是之前看我們的人。”
加上安德烈這一句,這些看似無意識經過的人就顯得很來者不善了。
偌大而初晨的水上橋梁,有如此多緩步行走者本就是一種異常,這些人既不交談、亦不斜視,沉默而飄忽宛如一群森冷的幽靈,細看去,這群人來來往往,身上竟無一絲呼吸所致的白霧。
比起之前一些角色的僵硬,他們更像是某種偽裝極好的吸血鬼或活屍,一雙雙平靜而靈動的眼睛,一絲絲悄然溜出的眼神,潛藏著惡意,孕懷著不善,卻在除細枝末節上的扮演無可挑剔……
但就是因這極度相似卻又略有錯位的表現,才是恐怖穀效應最恰當的程度。
現實的人販子之類的,如果要拐賣孩子也多半是趁著人少或者掉隊的時候動手,如果剛剛他們走的地方接近護欄,很難說甚至連自己快要暈過去都沒察覺的埃羅會不會掉下去,如果不是靠衣服連接著……
光是靠話語之類聯係的話,也很難確定這些路人會不會趁芬達人失去意識時接近,對他做些什麼。
“其他人呢?有什麼問題嗎?”
白無一和安德烈的視線一投向這些路人,他們就似乎繼續起了正常的趕路,於是白無一隻是繼續平靜詢問。
“我還好,一切正常。”
“看來最早能對自己身上謎題做出點界限的應該就是卡內先生了,這不失為一種幸運,不過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
以說不清是什麼情緒的語調說出這麼一句,約瑟夫的眼緊緊盯著惡臭濃鬱的方向,確切地說——是正在一點點攀升的太陽。
他的話語清晰而帶著一絲催促:
“我們來的時間應該很早……再過一會兒,恐怕就要到上班上學的時候了,行人會很快加多,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好分辨了。”
白晝降臨本該驅散恐懼,但在Npc不可信的當下,這白晝卻反而好似一場蒼白的夜,喚醒了捕獵的野獸。
……遠方似乎有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
不管三七二十一,安德烈一下扛起意識模糊的埃羅,也顧不上是否顯眼,直接拔腿就跑,後麵白無一有些猶豫,但在團體行動的時候,很難給他跟自己行動一樣漫長的思考時間,於是也跟了上去。
約瑟夫緊隨其後。
……
藍星彈幕對於這有些急促的情況也是有所反應。
“這個埃羅,一開始那麼氣勢洶洶的,結果第一個倒下去的不也是他嘛”
“芬達和露西亞有仇,他不喜歡安德烈也是正常”
“這個時候還講什麼舊仇啊,你看白哥,考慮多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