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老人也好,其他的正常人也罷,在他們體內發現的毒蟲,往往都和蟲蛹有著緊密綁定的關係。
但是現在要塞給這謎之女子的卻是一隻巨大的飛蛾……從成長階段上來看,頗有一種把嬰兒甚至成人回爐重造的抽象感,再者,飛蛾繼承了那命中注定夭折的孩子特征,因此若直接放到女子懷中,便難免重蹈覆轍。
因此必須要給這隻被充當胎兒的飛蛾一些保護。
已經孵化的飛蛾沒有蟲蛹……但老板所剝殼下來的卻有。
如果無法讓它自行重新結蛹,那就在把它塞進女子身體之前,先塞進蟲蛹裡。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彆是當白無一繼承了這副身體對飛蛾過敏的特性之際,他借用了一下那些粘稠是肉膜,把它塗抹在那些一片片的蟲蛹上,接著,小心翼翼地覆蓋上那隻平靜躺臥著的飛蛾身上。
這舉動像極了那女子要吞噬安德烈和埃羅時的動作,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某種意義上甚至是對著同一個對象(孩子),白無一和那女人做出了相差無幾的動作。
飛蛾安靜配合,而埃羅和安德烈則協同作戰,在這樣的差距下,終究是白無一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而那臍帶也終於徹底接觸到了那因為巨大化而不再飛行的飛蛾。
“……寶、寶……”
在接觸到那好幾個蟲蛹拚湊而成的簡陋蛹殼之際,白無一似乎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如是微弱的聲音:
“他們騙了我……這裡,並沒有活著的你……”
什麼?
白無一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在他能搞清楚或者問出什麼之前,那些黏膜便一點點從四麵八方朝那蟲蛹包裹過去了……這感覺像是被一種很粘稠的漩渦往中心卷,有些讓人暈頭轉向,且並不想隨波逐流。
一隻手很果斷地捉了過來,抓著白無一的衣袖就把他往外帶,當他徹底脫離這怪異而又冰冷粘稠的漩渦之際,那漩渦也徹底聚合,變回了熟悉的腐爛女人身影。
隻不過,這一次,她那敞開的肚子正在一點一點愈合,緩慢的速度,像是合攏,卻又好像是在咀嚼中心那仍肉眼可見的蟲蛹一般。
“白,彆愣著,我們離遠點再觀察。”
有點出乎白無一意料的是過來的人竟然是約瑟夫,金發男孩現在是全場唯一一個身上十分乾淨的人士,但當他抓住滿身都是粘稠的白無一之際,還是未能避免染上一陣“泥濘”。
而他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扯著白無一往後退,眼睛倒是死死盯著那個一點點變得像是尋常孕婦一樣的女性,直到她又像個幽靈一樣,突然消失。
“看來她至少暫時不會出現了。”
約瑟夫如是說,語氣中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點遺憾?
“而你,我的朋友,你也被寄生了,對嗎?”
“……也許?我又不可能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寄生。”
“不必害怕,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也許按照規則進行,以我們現在的進度,倒是不必害怕寄生的風險。”
留下這麼一句後,腐國人就開始四處尋找起了什麼,白無一看到他把紅薯翻了出來,這次不是錯覺,他手上的紅薯確實泛著一層薄薄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