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小心,在危險附近就有意外,而且飛船是封閉環境,這種意外的程度隻會越來越高,”
她看著直播間畫麵,頗有些遲疑地開口:
“我們對於未來的狀況預測實在是不佳,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這個副本看似封閉,實際卻是把選手關進了實驗箱裡,變數則是從箱子外投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甚至不能主動破箱……‘除了您和您的隊友,您沒有任何可依賴的個體,而除了您腳下這艘集齊了一切尖端技術所凝造出的鋼鐵巨物,您也再沒有一個落腳地’,隨著時間流逝,這飛船的資源隻會被消耗得越來越徹底。”
“您的意思是……”
“我們的思路可能有點問題,包括白選手,也有點問題,之前的副本中,環境並不是我們需要維護的一部分,隻需要保護好我們自己就行了,”
柯雪指了指那些因為脫線而彈冠相慶的選手,又指了指他們在麵對危機時對於飛船本身造成的損害:
“但這次,我們真正要保護的是飛船整體……為此甚至反而可能考慮犧牲部分選手。”
“這並不是一個利於團結的發言。”
“是,但一名選手犧牲,隻是一名選手犧牲,而整個飛船覆滅,則是所有選手毫無選擇地全部犧牲。”
柯雪說得是極為正確的,這一點所有專家都心知肚明,但也因此心中沉重。
以往副本中,選手們將環境以及其中提供的道具螺絲釘般運用著,因為其資源總量幾乎是取之不儘的……而這次,選手似乎本身便成為了一種可能消耗的資源。
“也不是一定要犧牲選手,總之,這次比起獲取資源,更重要的是對資源的維護和分配,”
陸笙敲敲筆,把所有人從略有些負麵的思考中解脫出來:
“總之應當將每一艘飛船都視為一個會受到不定時危機的整體,把每個艙室視作它的肢體的一部分,每放棄一個艙室就相當於截肢,是幾乎不可恢複的傷害?”
“但這種殘疾還有一種彌補的可能不是嗎?”
柯雪點點頭,隨後補充:
“目前來看,AI是唯一一種可能用以彌補殘疾的乾細胞,它的價值遠遠大於某一個艙室,但一旦失去,也就相當於讓飛船患上了癌症,致死率是極高的。”
“……既然如此,價值方麵的排序大概就是主艙>AI>其他艙室了,對了,馬傑,你剛剛起似乎就一直在想要舉手?你先不著急畫圖,先把你想說什麼說出來。”
“好、好的……”
一邊畫畫一邊想舉手搞得自己汗流浹背的馬傑被點到就蹭一下站了起來,接著手忙腳亂地比劃著自己麵前寫出的圖紙:
“我認為不能光想著犧牲……我們還可以將船內的資源直接提前轉化成新的道具,物理工程室是支撐這一點的、還有就是,它不止可以造道具,還可以造地形,甚至於造艙室啊!”
“……請,說下去。”
……
一覺醒來,自家專家組發了個設備和防禦工事的語言版圖紙過來,已知白無一不會畫畫,最會畫畫的安德烈同學已經倒了,請問他要怎麼把這玩意兒變成實物?
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