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麥爾登過了這輩子最清閒的一段時光,每天大半的時間就是呆在病房裡,吃和睡基本成了他日常的全部項目。
除了真正的宅男,正常人一般過不了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麥爾登在度過了最初身心放鬆的修養階段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強烈要求出院。
他住了那麼久,各種檢查都沒有落下,其中有些項目堪稱匪夷所思。檢查費用對麥爾登而言不算事,但問題是人被活生生折騰呐。
而且折騰來折騰去,不也什麼結果都沒有折騰出來嗎
對於那晚他咬人的舉動,醫生的解釋就隻有模糊的一句——幻覺引發的行為異常。
至於幻覺因何發生,醫生的解釋就更不靠譜了,簡單四個字——壓力過大。
麥爾登心說,當今社會壓力過大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個人都以咬人來排解壓力,全球隻怕日日都要上演喪屍圍城。
由於不相信醫生的判斷,麥爾登隻好將他咬人的視頻反反複複的看了很多遍。
起初,他也被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的不輕,更可怕的是,他對整個過程沒有半點兒記憶,以他前段時間研究中世紀傳說掌握的知識來下個定義,簡直就是標準的“鬼上身”。
不過,看的次數足夠多了之後,麥爾登倒是也麻木了,反而能夠以客觀的眼光觀察整個過程。
然後,他就發現了自己牙齒的異常狀態。
不愧是頂級導演,對於畫麵的捕捉能力堪稱一流,麥爾登看著視頻裡自己那兩顆尖牙,陷入了深思。
這位也是個敢想敢乾的主,直接找來醫生把兩顆牙拔下來。眼下不是正好在醫院裡嗎,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
拔牙手術很簡單,但是牙齒被切開之後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裡麵是中空的。
空洞打磨的極其平整,絕對不可能是蛀牙之類的病變,一看就是人為。
儘管沒什麼證據,但麥爾登看到空洞的第一眼便懷疑裡麵曾經裝過什麼東西。
然而很可惜,不管曾經裝過什麼,如今都已是涓滴不剩。
麥爾登自己好端端的,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牙齒改造成如此怪模怪樣的狀態。思來想去,隻有一件事有可能——去年,麥爾登因為牙疼而做過一次治療。
麥爾登一邊找人化驗可能殘留在牙齒空洞中的物質,一邊向曾經的牙科醫院提起訴訟。
兩件事成功的可能都不高,所以麥爾登動用了不少人脈,每天他都在病房裡通過終端聯係各方,協調事件的開展,宛如一位控製世界局勢演變的大佬。
然而,麥爾登並不想當幕後大佬,他更願意做一名衝鋒陣前的戰士——自己替自己報仇。麥爾登的骨子裡還是有幾分血性,或者說狠勁的。通常而言,每個行業的翹楚都會有幾分狠勁,如果不狠,也沒法在競爭激烈的行業殺出重圍登臨巔峰。
不管那兩顆牙是不是牙科醫院裝在自己身上的,也不管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事情本身已經把麥爾登得罪狠了,他決定要和這些家夥死剛到底。
一開始秦湛還能勸麥爾登老實待在醫院裡,久不久來探望一二,還給他帶來了一些幫助,聯絡一些很有本事的幫手之類。
隻不過秦湛從來不解釋麥爾登不能離開醫院的理由。
但麥爾登也不傻,從秦湛的一舉一動中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儘管不知道危險從哪裡來,危險又是什麼,但危險的味道卻沉重的宛如實質。
明麵上的安保人員也就不說,後來某一天,麥爾登發現自己的管床護士忽然換了一個人。儘管的新來的小護士護理工作也完成相當不錯,而且長相甜美,說話輕聲細語的,可麥爾登依然覺得哪裡不對。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幾天,以多年金牌導演的識人眼光判斷,“小護士”不簡單,身手絕佳。
這如果是個保鏢,肯定是規格和價格都雙一流的那一種。
所有一切都由秦湛親自操持,麥爾登不要說抗議了,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麥爾登簡直不知道秦湛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搞出如此大的陣仗,把他當成總統保護,可問題是,他隻是區區一名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