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了一陣極為詭異的凝滯。
姚文瑛在謝今朝的注視下,額頭一點一點淌下了汗珠。他喃喃道:“你騙人!你就是想讓我後悔!”
謝今朝笑了一聲,淡淡道——
“隨便你怎麼想吧。”
說完,他擺了擺手,示意獄卒推自己出去。
“我承認……承認我是嫉妒他。”
“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死他。”
走到牢門時,姚文瑛乾澀無力的聲音驀地在謝今朝身後響起。
“皇貴妃給我的,本來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可是我把那個藥換了。因為我知道,隻要皇後不死,狗皇帝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殺他的,最多給他點兒苦頭吃。”
“所以呢?”
輪椅在牢房門口停住,謝今朝的聲音之中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緩緩道:“你對我說這些話,是想讓我轉告給趙元琢?”
姚文瑛看著他,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因為被淨身的緣故,他就連聲音也漸漸變得非常陰柔:“謝大人,你會告訴他麼?”
默然片刻,謝今朝輕歎一聲:“不會。婦人之仁這東西,有一次就足夠了。”
“那不就是了。”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痛,姚文瑛深深吸了一口氣:“謝大人,我看你那麼多書,難道還不知你涼薄。我隻是要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不如你,而是皇帝昏庸,奸臣當道,生不逢時。”
他聲音裡的悲戚和怨憤宛如實質。
謝今朝輕笑了一聲:“說實話,你的確比令尊厲害,如果當年十五歲時的我可以來到盛京,那我一定會與你做朋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