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自然是不知道靈香為何這般說話,可小白卻是知道的,這些不正是前些日子他為靈香尋的那些話本中的情境麼。
他望著張牙舞爪的靈香,頓時笑了起來,方才喝酒之時還滿麵傷感,如今竟變成這樣,全然不見那時傷心的樣子。
可見著龍七扛著她愈來愈遠,他心中頓時又有些悵然若失。
阿金,你說我並非靈香生路,那他便是了麼?
龍七早已扛著靈香進了屋子,可小白卻是望著那關著的門許久,方才一個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靈香被龍七安置在了床上,轉身正要給她倒些茶水,可靈香卻騰地起身,鞋也不穿,竟在屋中唱將起來,一麵唱著,一麵還甩著袖子,那調調,同勾欄院中的女客們簡直一模一樣。
這大半夜的,這般尖細之音簡直空穀絕耳。
旁屋可還睡著兩人呢!
龍七連忙抱住了靈香,將她重新安置在床上,可靈香卻是依舊哼唧唱著,掙紮著想要起身。
一番手忙腳亂下,靈香忽的一腳踢在了龍七膝上,龍七不防,一個趔趄便栽倒在床。
便是說無巧不成書,這一栽倒,便好巧不巧地壓在了靈香身上,又是好巧不巧地,兩人麵對麵的,更是好巧不巧的,龍七觸到了一片柔軟之上。
這片柔軟,帶著一股子酒香撲鼻而來,便是不曾喝酒的龍七,也不禁醉在其中。
沉迷著……
糾纏著……
陷落著……
……
什麼!這龍七他……
他……
他又占她便宜!
怪道是這般殷勤,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
這便宜都被占儘了,如今想起來又有何用!?
靈香捶胸頓足間,立時便將酒這物事給恨上了。
這醃臢物著實誤事啊!
正痛心疾首間,便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是龍七提著茶水進來了。
見他進了屋子,靈香一臉戒備,他方靠近了桌子,那熱水壺還不曾放下,靈香便如同驚了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
這一跳不要緊,可唬到了龍七,險些沒拿住手中水壺。
這丫頭一驚一乍的,是怎的了,他不過就是出去倒了壺水而已,怎的就變成了這樣?
望著滿麵緋紅一臉戒備的靈香,龍七先是疑惑不已,隨後一想到昨夜,便明了起來,那臉上立時也如同燒紅了的烙鐵一般。
龍七也是醉過的人,都說醉酒之人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曉,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不過是想起來頭疼不願多想罷了。
可靈香醉了的模樣,著實是醉到了他心裡。
而現下,兩人麵上皆似醉了酒一般,杵在屋中的兩處角落,不言不語。
陽光自窗外透入,灑在龍七身上,靈香見了,忽的覺得,龍七倒也確實是好看的緊呢。
院中梨樹無聲地抽著新枝,見著,似是春將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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