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姚氏倒是應允了靈香去前院,隻是她再三叮囑,隻需去挨個的尋前院的爺們便可,大可不必再將家中弄得烏煙瘴氣的。
靈香自然是同意了的,隻歉然地說著是自己冒失了,這次定不會如此雲雲。
她巴不得一個一個去尋呢!
雖說廚房一事是她有意為之,為劉家人祛除病禍倒也不假,不過也確實是打著去探一探陳生的算計,才會故意做得如此聲勢。
聽說靈香要去前院,半夏心中實在有些不放心,若真如她說的,那陳生有古怪,想來定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她若去了,可能應對?
劉夏也覺得此事略有不妥,即便有辛夷跟著,可萬一對方是惠悟那等窮凶極惡之人,靈香此舉豈非是羊入虎口?
於是劉夏便以自己為元清弟子、又是熟知兩方情況為由,自薦著為靈香引路,逐一尋了前院的男人們。
見著如此積極的劉夏,靈香便知他是知曉了個中緣由,也未多言其他,隻點了點頭,便隨他去了。
這一路上大家也算是心照不宣,劉夏故意先將靈香引薦給家中之人,將那陳生留在了最後。他以為,靈香很熟是將話說出去了,若是不將事情做圓滑了,如果這陳生真有異樣,事後也無法與家人交代不是?
此舉甚得靈香心意,隻道是劉夏雖為人耿直,可處事卻也很是周全。
看樣澄心師兄倒也收了個不錯的弟子啊!
一番折騰下來,總算是輪到陳生了,因他目前還隻是劉刺史門生,又未曾過了明路,故而現下還一直住在外院的客房。
兩廂見了禮後,劉夏又道明了來由,陳生自然不會不允,便坐在椅上,一副很是端正的模樣,等著靈香為其祛除病禍。
可靈香卻並未著急上前,居然也隨著陳生坐在了另一邊,和他說起了家常。
“我看公子身形魁梧儀表堂堂,聽聞還是個練家子的,想來功夫定然是極好的吧?”靈香笑著擺弄起了手上的香囊——那裡頭正是她在劉家夥房中炮製的鵝不食草的藥粉。
要說這陳生長相上倒也不是多俊俏,卻很是端正,濃眉大眼,肉鼻闊嘴,看著一臉正氣模樣。而他那身形正如靈香所說,還不是一般的魁岸。
他們一行人中,辛夷本就是最高的,可在陳生麵前,卻遜色了許多——他可生生的比辛夷高了一整個頭,想來便是阿金在場,也未必能比得過此人。
且這陳生肩厚腰寬,臂膊上的武服撐得滿滿的,一看便知其力大無窮。
先前站著的時候,與之相比,靈香便顯得尤為嬌小,如今隔著小桌坐在他旁邊,看著更如一個娃娃似的。
聽了靈香所問,陳生笑著撓了撓頭“哪裡哪裡,隻不過早些年自己胡亂練了些許時日,都是些皮毛功夫而已。”
“哦?”靈香抬眼看向陳生“那陳公子可了不得啊,不過是自己琢磨的,就能練成這一身的本事,我可聽說劉刺史和家中的幾個哥兒對你的功夫都是讚不絕口的呢!”
“仙姑說笑了,都是師父和少爺們謬讚,生哪裡當得起。”陳生麵頰微紅,又撓著頭笑了起來,似乎是不好意思了,那笑聲聽著很是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