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留置場。
南穀豊睜開惺忪的眼睛,滿是不屑地看著眼前的卷毛警官,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淡聲說道:“我不是已經說了,我沒有受人指使,單純看他不爽而已,要判刑就趕緊判,我還想早點進去吃牢飯。”
相較於之前自帶威壓的嚴肅警官,眼前的卷毛警官卻是慢條斯理地取下墨鏡,露出那雙倨傲冷漠的眼眸,視線輕蔑地上下打量著南穀豊,隨後輕嗤一聲。
那一聲很輕,卻也很重,南穀豊狠狠皺起眉頭。
“真是個膽小鬼啊?你妹妹的仇,你就這樣報?”
警官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足夠讓南穀豊心頭震顫。
他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一瞬,隨後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對方臉上:“你是誰?”
是誰的人?
鬆田陣平很是隨意地倚靠在座位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卻沒有回答南穀豊的話,隻是平靜地闡述著手中的報告:“南穀苗子,這名字很好聽……隻可惜——”
“我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南穀豊扯著嘴角否認,但是鬆田陣平可完全不會理會他:“她死前才十六歲……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的話,她現在應該剛過成人禮吧?”
“夠了!夠了!”南穀豊瘋狂地拍著桌子,麵容猙獰可怖。
然而他的暴怒並沒有影響到鬆田陣平,相反,鬆田陣平將報告往桌上一丟,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南穀豊發瘋,大有一種“你隨便鬨,我看戲”的態度。
看到鬆田陣平的行為,南穀豊更加生氣了,但是他坐在空蕩蕩的審訊室裡,如何發瘋尖叫咒罵,對麵的卷毛警官都無動於衷,僅僅過去了五分鐘,南穀豊就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嗓子沙啞,仿佛被火燎過一般。反觀那邊,鬆田陣平不緊不慢地舉起桌前的水杯,吹了吹表麵的茶葉,淺淺地抿了一口,表情是如此愜意。
漸漸地,審訊室內的聲音小下去,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南穀豊扣緊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看著鬆田陣平,良久,終於緩緩開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鬆田陣平:“既然想要為妹妹報仇,那為什麼要去殺害北川醫生?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也和你們毫無瓜葛。”
南穀豊握緊拳頭,眼神冰冷,但是仍舊一言不發。
鬆田陣平最是瞧不起這樣的人:“你都有膽子殺人了,卻沒有膽子去殺一切的罪魁禍首,你這欺軟怕硬的行為,倒真是讓人看了發笑。”
是,南穀豊是想要為妹妹報仇,可是小山瞬雖然混不吝,到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但是他的父親小山一太郎將他保護的很好,一直有保鏢隨行,平時很難接觸到他,南穀豊想要下手非常困難。
本來聽說小山瞬出車禍,命懸一線,南穀豊高興得不行,隻想著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小山瞬害得他妹妹因為車禍抑鬱去世,現在自己也因為車禍即將喪命,這一切都是報應!
然而這一切,都被那個該死的醫生毀掉了!
同流合汙的醫生!說什麼醫者仁心!隻不過是見錢眼開的牆頭草!那樣一個人,就該死,為什麼還要去救他!
可惡!
想到那些事情,南穀豊恨得牙癢癢:“我隻恨沒有將那些家夥全部弄死。”
鬆田陣平氣笑了:“那你就沒有考慮過,趁著這個機會,將你妹妹的事情講出來嗎?為什麼不去舉證他們?你這個懦夫,明明什麼都不敢做!以前的那些日子裡,你隻知道躲在角落裡怨恨,詛咒害死你妹妹的罪魁禍首,而現在你殺人的舉動,也隻不過是想掩飾你不能幫妹妹報仇的懦弱罷了!”
“你隻是一個自我感動、一無是處、欺軟怕硬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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