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聖堂的地板上,帕洛卡斯伯爵像無法掙脫捕獸鎖鏈的野獸,他的胸膛瘋狂地起伏,吸氣如同在嘲笑,呼氣像是在怒吼,每一次掙紮都是在向死神挑釁。
這群還未理解到問題嚴重性的人類,猖狂不了多久,就要承受他血族伯爵毀天滅地的怒火了。
在帕洛卡斯伯爵的笑聲中,蘭奇將巨型針管遞給了行刑官。
“行刑官先生,我們的工作就是救人,這一點就是一切。”
伴隨著蘭奇的話音,周圍如同有醫療警鈴尖銳回響,預示著患者危機的來臨,
“必須要對眼前的患者竭儘全力。”
“好。”
行刑官接過了【血壓搶救器】,儘管他並不是一個醫生,卻感覺這件醫療用具自己一定能得心應手的使用。
白色照亮每一個角落,冷硬的鉻鋼醫用道具反射著刺眼的光。
在這個純白無瑕的搶救室,一切都受到嚴格的控製,時間都被精確到毫秒。
患者目前已經準備好了接受手術,他的麵色由於疼痛和精神壓迫而扭曲,靜脈裡流淌的血液仿佛燃燒著,即使不用通過透過血壓監測儀的數值也可以看出——血壓過高。
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凝固,隻剩下紊亂心電圖的呼吸聲和高負荷心臟的沉悶跳動。
天花板下的中央,行刑官熟練地在帕洛卡斯伯爵的肘窩找到最大的血管——肱動脈。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伯爵的肌膚,準備為他抽取多餘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你們終於知道害怕了?仔細想想等太陽消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琉璃反射的光線冰冷地打在帕洛卡斯伯爵的臉上,潔白的地磚與他重傷所留下的血跡形成鮮明對比,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緊接著,他放聲大笑,像是在慶祝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讚美女神……”
行刑官拿著針管,眼神還是那般狂熱。
按照蘭奇先生的生態學研究報告,這個時代的血族把人類當糧食與享樂的玩具圈養,越強的血族身上越是有著難以估量的殺孽,換言之,將其製伏,同樣是無量功德。
行刑官嘴角勾起可怕的笑意,蹲下身,將注射器的針頭推入了帕洛卡斯公爵的肱動脈,深深地呼吸,他的手臂肌肉繃緊,開始拉動針管的活塞。
“……”
針管尖端穿透皮膚的那一刹那,帕洛卡斯伯爵隻感覺到癢,和剛才那般疼痛比起來,現在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沒有感覺了。
然後是一股冰涼的感覺沿著他的身體蔓延開來。
帕洛卡斯伯爵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聖騎士和男護衛死死按住。
“不要怕,不疼的……”
行刑官開始緩緩地抽出血液,每次拉動針管的活塞,都像在剝離著帕洛卡斯伯爵的生命。
三位神職人員看著血液在透明的管中上升,深紅的液體顯得沉重而渾濁,像是有無數的功德隱藏在其中。
“!!”
原本還準備嘲笑這群人已是強弩之末的帕洛卡斯伯爵,表情陡然變得有些難以置信,大腦飛速運轉,逐漸判斷出了這群人是在做什麼。
“你,你們在乾什麼?!!快停下!!!伱們這群該死的蠕蟲!!!”
帕洛卡斯伯爵頓時拚命地驚叫了起來,猶如被剝皮的野獸,從誕生至今終於理解了一件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身體瘋狂地想要掙脫!
逐漸。
帕洛卡斯伯爵開始感到一陣陣眩暈,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也越來越輕。
每一次【血壓搶救器】的拉動,都像是在將他的生命一點一點抽走,他想反抗,但他的身體像是被大石壓住,動彈不得。
“深呼吸,頭昏是正常的。”
蘭奇溫柔的聲音在帕洛卡斯伯爵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