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隨即說道:“那好,向中這個狗雜碎罵本官一句,本官就賞他一碗藥酒喝,來人,給向中喂酒五十碗。”兩名捕快上前,一人捏開向中的嘴巴,一人捏住向中的鼻子。
另外的兩名捕快隨即倒酒,就往向中嘴裡灌。
錢有餘嚇的連忙閉嘴,渾身冷汗直冒。~~
“咕嚕咕嚕!”
向中鼻子被捏,隻能張口喝酒。
“一碗,二碗,三碗,四碗…”
唐關扳著手指數數。
石天雨看看唐關數到二十碗時,便說道:“好了,咱們看向中演戲,解開他的穴道。”
說罷,又坐在椅子上。
唐關上前解開了向的穴道。
向中被灌了二十碗藥酒,臉已漲成了豬肝色,神智迷糊。
此時,被解開穴道,爬起身來,跌跌撞撞,東摸西抓。
極想拉一個姬女來泄洪,實在太難受了。
不管那麼多了,也不怕羞了,反正能找個洞來鑽就行。
那些姬女連忙東躲西閃,南竄北跳。
眾捕快和剛剛被陳彪領來的一群老百姓見狀,無不轟然大笑。
有的人還大力拍掌。
向中此時已是神智不清,朦朦朧朧,哪裡還有羞恥可言?
眼看就抓著一名姬女了。
陳彪眼疾手快,一把拉開那名姬女。
向中撲到那名姬女身後的一棵“發財”樹上。
“哢嚓!”
向中的那東西撞斷了。
“哎呀!”向中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無數百姓和衙役哈哈大笑。
有的人笑的捂住了腹部。
有的人笑的直打跌。
有的人笑出眼淚來。
誰也不去扶向中,任由他跪在地上哀嚎起來。
石天雨見時機已到,命張銘當著無數百姓的麵,報上向中偷稅數額,說道:“張銘,你念一念向中十年偷稅的數目。”
張銘按賬本所計,扳著手指說道:“向中到穀香縣城經營笙歌樓十年,按稅額計,每年須上繳稅款一千七百兩銀子,但他仗著有後台,一直不納稅,還狗仗人勢打傷稅吏,十年共計偷稅一萬七千兩銀子。”
“哇!這死烏龜,用女人的身體作本錢,賺錢又偷稅,太可恥了!”
“沒想到向中這麼卑劣!”
“打死這隻死烏龜。”
圍觀百姓聞言,紛紛怒罵向中。
不少人上前對著向中吐口沫。
石天雨見戲演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向中偷稅漏稅十餘年,又當街踐踏民女,罪大惡極。來人,將他收監,查封和拍賣笙歌樓,所有財產充公作稅款。今夜笙歌樓的收入,全部發給這位女掌櫃和她的姐妹們。另外,知會各大客棧,收留這些姐妹們當跑堂,給她們安排一份事做,讓她們有碗飯吃,以後適當找個男人嫁了。”
當即喝令捕快查封笙歌樓。
那徐娘掌櫃趕緊領著一幫姬女下跪,向石天雨道謝。
沒想到還會有如此好的下場,個個激動萬分,個個眼噙熱淚,向石天雨千道謝,萬感恩。
石天雨揮揮手,讓她們起來,快點上樓穿衣服去。
唐關機靈,馬上命張銘繼續報稅,說道:“張銘,江在行和錢有餘偷稅多少?快念給石大人聽聽呀!”江在行此時稍為舒服些,急忙辨解,起身又繼續伸手捂著身下,躬身對石天雨說道:“大人,小人二人的稅是由縣丞韓進和主薄王才生前所定的,並無偷稅漏稅呀!”
石天雨轉身麵對無數百姓,含笑相問:“江在行那麼多產業,每年隻交十兩稅。父老鄉親們,你們說,這公平嗎?”
一群老百姓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公平!”
江在行聽了,嚇出一身冷汗來,急急說道:“石大人,那是韓縣丞所定的。小人真無偷稅漏稅呀!”石天雨轉身,冷冷的對江在行說道:“江掌櫃,你是不是想到閻王爺那裡與韓進對質呀?”
唐關機靈的隨聲附和,朗聲說道:“要不,讓江在行喝藥酒也行。喝三碗藥酒就抵一年的稅,江在行偷稅漏稅十年,隻需要喝三十碗藥酒,以後咱們稱呼他三碗不過江,好不好?”
“好!”
老百姓們覺得很過癮,又轟然拍掌,異口同聲叫好。
江在行嚇的渾身發抖,連忙答應補稅,跪在石天雨麵前,說道:“石大人,饒命啊,小人補稅便是了。”朱祥對錢有餘說道:“錢掌櫃呢?”
錢有餘哪敢再抗爭?趕緊顫聲說道:“小人也補稅。”
石天雨側頭對張銘說道:“那好,張銘,你念念他們二人須補稅多少?”
張銘拿出賬本,說道:“江在行和錢有餘兩人在穀香做買賣十年,江在行在城中開了三家茶莊、一家錢莊,按稅額,他一年須繳交稅款一千五百兩銀子。錢有餘有兩家金鋪、一家姬院、還有五處鹽莊,按稅額,他一年應交稅款五千兩銀子。兩人合計十年共需要補繳稅款六萬五千兩銀子。”
“哇!這兩個死烏龜,偷稅那麼多,都可以判死罪了。”
頓時,人們又議論紛紛。
“石大人,饒命啊!”錢有餘和江在行二人聽了,嚇得連連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石天雨側身又佯問朱祥:“朱主薄,按大明律例,好像是可以拿銀子抵命的呀?”
朱祥會意,連連點頭,說道:“對!石大人真是博才多學。好像交一萬兩銀子,可贖一命呀!”
江在行和錢有餘二人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大人,小民願意多交一萬兩銀子。”
“大人,小民也願意多交一萬兩銀子。”
此時,徐娘掌櫃的領著一幫姑娘們走下樓來。
都穿好衣服了,都拎著包裹,都要另外找事情乾了。
石天雨看到徐娘掌櫃來了,便對江在行和錢有餘說道:“你們也不用磕頭,寫張紙條交給陳捕頭、張銘去提款。二位保命的銀子嘛,算上利息,得多各自多補繳兩萬兩銀子。其中,發五百兩銀子給這些姑娘們,讓這二十多位姑娘和掌櫃的每人都有幾十兩銀子傍身。其餘的款項,扣出一千兩銀子,發給眼前的這些父老鄉親們,剩餘的就留在縣衙金庫,由朱主薄親自掌管。”
“謝謝石大人!”
徐娘掌櫃和幾十位姑娘一起跪在石天雨跟前,感動道謝。
個個熱淚盈眶。
有的姑娘都哭出聲來了。
徐娘掌櫃起身,舉起衣袖,抹抹淚水,跑上樓去,取來紙筆墨,遞與江在行和錢有餘二人。
百姓們也隨即高呼起來:“石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呀!”
就因為過來圍觀一下,便有錢領,多好呀!
陳彪接過錢有餘和江在行二人的字條,看了一眼,率領張銘等人去錢有餘和江在行兩家的府上取銀子去了。
石天雨說道:“來人,將江老爺子和錢老爺子的衣服拿來。今天縣衙請二位老爺子喝酒。”
說罷,親手扶起江在行和錢有餘,喝令衙役拿過衣服來。
江在行和錢有餘二人羞愧難當,接過衣服,光著身子跑上樓去穿衣服了。
黃金時、烏得進、王森也站起身來。
石天雨卻對黃金時等人大喝一聲:“誰叫你們起來的?”
黃金時三人連忙又跪下來。
此時宋子青、潘棟、蘇醒走來。
蘇醒躬身對石天雨說道:“大人,查清楚了。”
石天雨說道:“念。父老鄉親們在此呐!”
蘇醒遂大聲念道:“經查,黃金時任稅課司大使以來,侵吞稅款八千兩銀子,大吃大喝揮霍了公款三千兩銀子,犯死罪。烏得進挪用稅銀三千兩,豪華裝修自家宅子,構成死罪。王森在外麵養了七個女人,所用銀兩全由茶批驗所出賬,也犯死罪。”
這次,蘇醒中氣十分的充沛,平生第一次這麼威風。
老百姓聽了,個個義憤填膺,高聲叫喊:“哇!原來咱們老百姓的血汗錢,都供這些貪官汙吏侵吞了。石大人,處死他們。”
黃金時不住磕頭,顫聲說道:“石大人,饒命啊!”
烏得進說道:“石大人,卑職的職務由上峰任免,你無權刑罰。”
忽然站起來,光著身子就想跑。
唐關晃身一攔,五指如鉤,鎖住了烏得進的咽喉,橫腿一掃。
烏得進“哎呀”一聲,跪倒在地。
石天雨怒喝一聲:“來人,將汙吏烏得進刑杖五十。”
宋子青按住了烏得進。
潘棟舉起刑杖。
王森見狀不妙,趁機抓住石天雨署理公務之中的漏洞,朝石天雨怒吼一聲:“狗賊,刑杖五十,須向知府申報,你這樣做是濫用刑罰,本官到涪城府衙去告你。”
轉身就要溜走,卻被一群百姓堵住。
王森東擠是人牆,西闖是捕快,哪裡能夠逃的出去呀?
石天雨靈機一動,哈哈大笑,說道:”那就先刑杖王森,打四十九棍,不就可以不用上報了嘛。”潘棟聞言,對著王森當胸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宋子青又一腳踢翻王森。
潘棟拿過刑杖,對著王森背部就是一陣狠打。
“哎呀!”
王森連聲慘叫起來。
百姓們看了,均是哈哈大笑,有的人還使勁拍掌。
“一…二…三…”
唐關卻按五杖數一下。
百姓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有些百姓見石天雨如此公正,還敢如此狠鬥這些垂直管理的稅吏,便也跟著唐關數數。
“啊呀!”
王森如何經得起潘棟的一番狠打,唐關數到十時,王森淒厲慘叫一聲,已經暈死過去了。
唐關數數,數到十,實際上,潘棟已經打了王森五十棍。
因為是按五棍數一次的。
“大人,饒命啊!”
烏得進和黃金時嚇的不住磕頭,額頭見血。
石天雨笑道:“好了,你們起來吧。”
黃金時和烏得進二人如得大赦,連忙起身。
石天雨見時機成熟,吩咐筆墨侍候,對烏得進和黃金時兩人說道:“好,饒你們不死可以,你們自動向本官寫辭呈書,並補交所有被你們侵吞的稅銀,外加利息三千兩銀子,一式四份。”
黃金時和烏得進二人哪敢不依言行事呀?
乖乖的伏在地上寫辭職書了。
稍後,石天雨接過黃金時和烏得進兩人的辭職書,認真細看一下,又大喝一聲:“來人,讓王森簽字畫押!”宋子青拉過暈死在地的王森,掀開王森的右手拇指,在蘇醒起草好的供詞上醮血一按。
石天雨又喝一聲:“來人,將王森收監,打入地牢。唐關領人查抄黃金時、烏得進、王森三府所有財產,充公。”
說罷,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回頭又吩咐朱祥,說道:“朱祥,你按張銘提供的那些不足額納稅的商賈名單,組織他們到縣衙地牢與王森、向中喝酒聊天。”
旭日東升,陽光普照。
街上開始熱鬨起來,叫賣聲響成一片。
石天雨扔下一句話,就回縣衙去了。
一群鄉民,接過縣衙捕快和衙役發放的銀子,趕緊跑去老城區建設新房子去了。
張慧追著石天雨,回到縣衙公堂上,對石天雨說道:“公子,你也太狠了吧?”
石天雨笑道:“用正當的方法,根本治不了他們。去做早餐吧,我餓了。”
張慧一想也是,便轉身而去。
玥兒和賀蘭敏月疲憊的回來,又要給石天雨泡茶。
石天雨憐愛的說道:“先去睡覺吧,我不喝茶了。”
玥兒和賀蘭敏月蹦蹦跳跳的穿過公堂,跑回後麵的石府睡覺去了。
“大人,饒命啊!小民願意補交稅款了。”
此時,朱祥領著一群“欠稅釘子戶”進來了。
他們一到公堂,便紛紛跪在地上,向石天雨求饒。
王森、向中入獄,黃金時、烏得進自動辭呈的消息,讓這些欠稅的商賈不得不服石天雨了,紛紛拿著銀子前來補稅。
石天雨說道:“好,你們把該補的稅銀全都交給朱主薄。誰要逃跑,抓住後,全家杖責。”
又側頭對朱祥道:“朱主薄,傳本官之命,封城門兩天,待稅銀補齊了才開城門。你張榜告示,稱城中抓捕盜賊,暫禁兩天進出。”
“諾!”朱祥躬身應令而去。
兩天中,除收齊了一年的稅銀,還多出了七萬多兩銀子。
陽光和熙,和風送爽。
望著公堂內堂貼滿封條的一箱箱銀子,朱祥、陳彪、張銘等人圍著石天雨問:“大人,這些多出來的銀子如何處理呀?”
石天雨沒有作答,反而側身對張銘說道:“黃金時辭職,張銘,你就暫代稅課司大使吧,待報批下來再正式任職,以後老實點。不然,他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