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欽擺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說話間,他臉上藏不住的笑意。
忽然,文欽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收住笑意,問道:“府君,我現在豈不是跟你平級了?”
“廟堂對你的封賞呢?”文欽追問道。
夏侯獻搖搖頭,“仲若,今日叫你前來正要跟你說此事呢,我暫時沒收到廟堂的調任,但卻收到了陛下的詔令。”
“陛下說什麼了?”文欽也不管什麼機密不機密的,沒過腦子就問出口了。
夏侯獻也不藏私,如實以告:“陛下叫我回京。”
“啊?”文欽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去,“這麼說,府君你要離開淮南了?”
“嗯。”夏侯獻忽然有些傷感,看著這位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無奈說道:“我若是回京,士載和賈君這樣的小吏,我可暫且歸作家仆,待到新的任命下來,我再讓他們就任即可。”
“然而仲若,既領了廬江太守一職,非廟堂不可調動,所以....”
“可是府君,我...”
“仲若不必如此,仲若不是一直想要執掌一方嘛,現在願望實現了,應該高興才是。”
“現在陛下的心思我還不知,若是我日後不再掌軍,豈不是耽誤了仲若。”
文欽欲言又止,夏侯獻卻讓他不要再說了,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文欽走後,夏侯獻叫來了賈充和鄧艾。
他要知曉這兩人的態度。
鄧艾當即表示夏侯獻去哪裡自己就跟到哪裡。
然而賈充的回複讓人出乎意料,但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賈充說道:“在下願跟夏侯公前去。”
老實說夏侯獻跟賈充私交不算太多,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所以當夏侯獻問其緣由的時候,賈充直言不諱道:“在下看得到未來,夏侯公日後必登高位。”
“何以見得?”夏侯獻問道。
“大司馬命不久矣,廟堂必然變天,我大魏宗室已無人可用,若是夏侯公有足夠的野心,將來未必不可執掌廟堂大權。”
此言一出鄧艾驚得說不出話,這道理他當然懂得,但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也太過大膽了吧。
夏侯獻認真地看向賈充,其實剛才他還在猶豫之中,如今聽了這番話反而下定了決心。
有時候他需要像文欽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但有時候,他同樣需要賈充這樣的利益共同者。
最終這件事就這麼同意了下來。
就在眾人準備散會之時,文欽喘著粗氣跑了進來。
“仲若?”夏侯獻有些疑惑。
文欽定了定神直接說道:“府君,我想明白了!”
“我雖然舍不得這太守之位,但就我脾氣,沒有府君幫襯,這位子恐怕也是坐不久的。”
“所以,所以我決定辭官,跟府君去洛陽。”
夏侯獻沒想到文欽竟能做到這個地步,不過他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說道:“唉,如此的話,堂堂廬江太守做不成了,隻能暫時充作我的家仆了。”
文欽一咬牙:“我願意!”
“善!”夏侯獻當即拍手道,“阿勇,那你就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我們三日後就要動身。”
“好嘞!”文欽脫口而出,又琢磨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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