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種鼓足勇氣開口求人,結果一開口就被拒絕的尷尬無措,則在花似真誠的眼神下,不知不覺被消解了。
也讓她更加坦然起來:“不好意思,隻是離開這份工作,我也不想繼續待在鹽城,想去花都城了,然後不知怎麼的,想起你在地窟遞刀給我,就想先留在你身邊。”
“秋秋,你的兩飯之恩,我不隻一頓就還完了,還救了你一命。”
方秋秋神色微凝,懂了花似的意思:“我知道,如果去花都城,我不會去打擾你和傅少。”
花似拍拍她的肩:“秋秋,你保重呀!”
“嗯,我會的。”方秋秋點點頭。
她原本轉身要走,忽又轉頭看向花似。
“檢查會和監獄調查組聯合扣押了兩個人,就是跟著你的兩名精英進化者,他們跟白家的關係匪淺,現在卻想要你去做擔保,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你自己注意。”
確認花似一會兒會去見傅辰玥和宮霖後,方秋秋便下了樓。
隻是離開的背影,像是一下被抽走了精氣神,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
花似搖著搖椅,抱著好大哥,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撓著他的頭。
偷聽了全程的狗三好奇:“種樹的,為什麼你不想讓她跟著你,是因為討厭她嗎?”
“沒有呀,我很喜歡她呀。”
狗三不解:“那為什麼你不讓她跟著我們?”
花似想了想:“秋秋看起來老實憨厚,其實是個有原則,認死理,卻又很聰明的人,這種老實人爆發起來最危險,咱們得遠離危險。”
雖然對方秋秋了解的不多,但先前意外得知,她父親死於9號監區進化者之手。
明明負責的是7號監區,變故發生後,她卻在9號監區出現。
要說這裡麵沒有問題,花似不信。
而且,給她一把刀,她就敢宰了十幾個進化者囚犯,說隻是為了替死去的同事報仇,花似更不信。
現在她又要去花都城,誰知道是要乾嘛?
“可是,種樹的,她比你從前還危險嗎?”
花似一噎。
不想再說任何話。
……
……
出了8號監區,入眼所及的是各種工程機器人和囚犯,在倒塌的廢墟上,損壞的建築邊,穿行忙碌的身影。
再看不見一隻源獸,一切似乎又恢複到往日的有條不紊。
坐上穿梭車後,花似才得知,今天是探監開放的第一天。
第一天就來見她,這是有什麼事?
推開獨立探監室的門,看見早已等候在裡麵,皆是一身黑衣的傅辰玥與宮霖,微微一愣。
低頭,這才發現,她的著裝不對。
8號監區獨門獨院,幾天下來也沒看到任何鄰居,沒人可以提醒她,因而她穿了一身藍色囚服就來了。
在這個眾人都用穿黑,表達對人類英雄離世的不舍得當下,她的這抹藍,往小了說是不合時宜,往大了說,那就是對人類英雄的貢獻與犧牲不尊重。
果然,宮霖皺了皺眉:“花妹妹,你這穿的這是什麼?徐館長守護了鹽城監獄那麼久,守護了人類那麼久,難道他不值得你換一件衣服嗎?”
懶得搭理宮霖的沒事找事,花似兀自拉開椅子坐下。
“找我什麼事呀?”
宮霖被花似的態度氣到了,語氣反而放柔:“花妹妹,做人要懂得感恩,如果沒有徐館長的犧牲,或許你現在根本無法坐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花似才終於抬眸看向宮霖,唇邊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笑了笑。
“我坐在這裡,最該感謝的人,不該是你們嗎?”
聽到花似明顯帶刺的話,兩人皆愣了愣。
宮霖臉色漲紅給氣的,傅辰玥麵色微白,不知是氣,還是急。
“小似,你想的話,隨時可以辦理出獄手續。”
花似挑眉:“所以,辰玥哥哥,你們今天是來接我的?”
傅辰玥麵色更白了,聲音卻聽出情緒:“不是,我們今天來,是想讓你歸還季紫甜的真理項鏈。”
花似像是才想起來:“哦!項鏈呀,我後來暈倒,就不知道弄哪去了。”
不提,她都差點忘了。
暈倒前,她還存放了兩件超凡物在狗三那裡。
“花妹妹!那可不是偽超凡物,而是真正的超凡物!”宮霖視線下移,看到了花似手上的轉生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b-13都已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花似攤了攤手,語氣誠懇:“我什麼都不想呀。”
不想還,不想給,不想交!
到了她手上的東西,再交出去,丟麵兒事小,辜負緣分事大!
她該怎麼和她那些有緣物交代?
強要了,又丟,她成什麼人了?
“小似,你說不知道弄哪去了,是真的嗎?”傅辰玥眸色幽沉,似要將花似盯出個窟窿。
而她身歪不怕影子正,乾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辰玥哥哥覺得項鏈還在我這,那就拿出證據來,或者你也可以像上次一樣,沒有證據也要創造證據,然後讓我繼續待在監獄,我也無所謂。”
花似的語氣溫柔無害,可字字句句,卻堪比利刃,直往傅辰玥的心上戳。
“行了!花妹妹,辰玥那麼做明明是為了保護你,沒必要將自己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讓所有人都不開心,而且要是沒來這裡,或許你永遠也無法自主覺醒成為進化者。”
花似笑的天真無邪:“呀,原來你們知道,我自主覺醒了呀!還以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來問我要項鏈呢,明明什麼都知道,又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自主覺醒的人很多都會陷入昏迷,根據方秋秋的講述,他們早就向監察會上報了這件事。
也搜檢過她的東西。
現在來問她,明顯就是什麼都沒找到,卻依舊懷疑她將東西藏了起來。
雖然事實正是如此。
可有些話好說不好聽,捉賊拿臟,在找了依舊沒找到證據的情況下,繼續咬定真理項鏈還在花似那,對少就有點無理取鬨的意思了。
因而宮霖又換了個思路:“花妹妹,你知道一件超凡物價值幾何嗎?現在你將彆人的超凡物弄丟,怎麼也該想想賠償的事吧?”
花似無辜的眨眨眼:“我就是因為一件偽超凡務進來的,現在隻是將罪名坐實,為什麼要賠?”
忽而,坐在兩人對麵的花似,身體前傾,拉近了與他們的距離,一雙如小鹿般靈動的眼睛,清澈,水潤,一眨不眨的盯著二人。
“該討還賠償的人難道不是我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