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甄老板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就算是再傻的人這時候也應該知道,那玉佛頭上細小的劃痕從何而來了。
自然也知道,這些細小刻痕背後所蘊含的“價值”。
畢竟,這裡坐著的近五十號人中雖不敢說百分之百,但至少有三分之二是衝著那不老泉而來的。
甄老板說到這停住了,他沒有再說下去,他是一個懂得掌控彆人心理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確實,很多時候,不說話反倒要比喋喋不休來的更加有效。
甄老板沒有說話,緩緩從口袋裡裡麵抽出了一隻中南海,他沒有點燃,隻是將那根煙拿在手上把玩著,一雙好似獵鷹一般的眼睛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略過。
好一陣子,甄老板才緩緩的說道“開始競標吧!”
甄老板的話音剛落,十幾個身穿超短旗袍的姑娘便走進了廳房。
隻見她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個做功精致的小木盒子,好似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一般,遊走在場中的客人中間。
場中的那些買主將自己認為合理的價格寫在一張小卡片上,然後放進那些姑娘手中的小木盒子裡麵。
那些姑娘會第一時間將那個小盒子貼上封條,上麵寫上與買主相對應的漢字編號。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些穿旗袍的小姑娘會將手中的小木盒子,放入統一的鐵箱子裡麵。
待所有人都報完價之後,一個大漢才會將鐵箱子封好抬到甄品齋的後堂,進行核價。
等待的過程總是比較難耐的,這時桌子上的酒菜已經涼了,雖然沒有人動過一筷子,可甄品齋的夥計還是很自覺給每張桌子都換了新的酒菜。
酒是最好的酒,菜自然也是最好的菜。
可依舊是沒有人動筷子,所有人都在等,等待最後的結果。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之前推著甄老板出來的那個姑娘緩步從後堂裡麵走了出來。
她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她。
那姑娘心理素質極強,麵對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怯場。
隻見她緩步走到了廳房正中的舞台上,清了清嗓子,柔聲說道“各位爺,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你們出的價兒,我們東家已經核實過了,有的人高,有的人低,甚至有好幾位爺出的價兒一模一樣,所以在核價的時候稍微費了點時間,望各位見諒。”
這姑娘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她臉上卻沒有絲毫抱歉的表情,相反,在這姑娘的臉上寫滿了高傲。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用那一雙冰冷如刀的眼睛在下麵環視了一圈之後,才緩緩的接道“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請肆拾叁號的這位爺勞您駕跟我移步後堂,其餘的各位爺您請自便……”
這姑娘的話音未落,兩個身穿藏青色褂子的夥計便走到了一個大胖子的跟前,其中一個夥計輕聲說道“這位爺,您請吧!”
這“肆拾叁”的大胖子顯然有些得意,站起身之後沒說話,左右抱了抱拳,意思顯然是再說“各位,您承讓!承讓!”
這“肆拾叁”號大胖子此時臉上帶著麵具,看不見他的表情,可不用問,多半兒是樂開了花。
其實,換做是彆人也都一樣,畢竟這尊毗盧遮那佛的佛頭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寶貝。
那“肆拾叁”號的大胖子拱手謝了一圈禮之後,這才跟著那兩個夥計走到了廳房中央的舞台處。
那姑娘衝“肆拾叁”號的胖子微微施了一個禮“萬福”禮後,輕聲的說道“請您跟我來吧!”
說完,也不等那胖子的回應,便當先朝後堂走去。
其他的人我們不表,基本上這時候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極少有幾個人會留在著規矩繁多的甄品齋裡。
我們單說這“肆拾叁”號的大胖子。
隻見那“肆拾叁”號大胖子跟在姑娘身後一路小跑,那姑娘見狀卻絲毫沒有放緩腳步的意思。
“肆拾叁”號的大胖子雖然滿肚子怨言,可此時卻不敢多說一句,隻能低著頭緊跟在後麵。
姑娘待著那“肆拾叁”號的大胖子拐了三個彎兒之後,來到了一間極為典雅的房間裡。
這間屋子古色古香,裝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算不上豪華。
屋子裡隻擺了一張木桌四把椅子,側麵牆旁邊立著一個古董架,架子上麵放了一些瓶瓶罐罐,另一麵牆上掛了一副山水畫。
這是不懂行的人看,可是懂行的人卻一眼可以看出,這屋子任何的一樣東西如果放到市麵上,足可以在京城二環以內買套房子。
彆的暫且不提,但就那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明眼人一看便能夠認出那是出自宋代文人李成的《寒林圖》。
李成的畫傳世極為稀少,現存的許多《寒林圖》在各大拍賣會上,都自稱是他的作品,其實多為後人仿作。
到目前為止,唯有藏於日本博物館中的的《讀碑窠石圖》被確認為真跡。
而那幅《讀碑窠石圖》1975年,在當時日本最著名的東京中央拍賣會上,拍出了750萬美元價格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