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白選侍見紅了?”
江蘭芷擱下筆墨,將手伸進盛著溫水的銀盆裡揉搓著不小心沾上的墨跡,清麗的臉上似是寫滿了嫌棄。
綠竹取過她用過的紙張,拋在銅盆中燃了起來。
自從筆墨出過事以後,江蘭芷就隻用宮中妃嬪們都有的貢墨了,寫過字的紙也都要當場燒了,吃一塹長一智,端得就是謹慎二字。
“是啊,貴人,還好您沒跟李美人一塊去南熏殿。”綠竹滿眼的慶幸。
“陛下有說要怎麼懲罰她嗎?”
江蘭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著,她忽然抬眸問道。
“這倒不曾,不過奴婢聽說是三皇子殿下聽到了李美人故意謀害白選侍腹中的皇嗣的流言之後,先跑去昭正殿,尋陛下求情了。
所以陛下隻是叫張德禮去月室殿前當著宮人內侍們的麵代為訓斥了李美人一番。”
“哦?”
“陛下說李美人跟十輩子沒見過香粉似的,小家子氣,拋下三皇子殿下,獨自在禦花園招搖,飄香十裡,有失體統,沒有半點皇子母妃的樣子。
一點也沒提白選侍見紅的事。
這不是把李美人從謀害皇嗣的案子裡摘了出來嗎?白選侍怕是要傷透心了。
不過奴婢覺著本來也是沒什麼關聯的,畢竟李美人連白選侍的麵也沒見上。
隔著一道的宮牆,哪能謀害得上啊,奴婢覺著玄極了,若真是李美人的手筆,那她也太神了。
如果真的是因為聞到了李美人身上的香,而導致的見紅要保胎,白選侍的身子也太脆了吧,這是五個月的身子,又不是三月內還不穩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