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連姝手中玄力更加濃鬱。
安淮靜靜注視著麵前清冷嫻靜的少女,他抿唇笑了。
耳邊纏繞著連姝的聲線,他感覺很滿足,也很幸福。
“我剛剛聽左秋老師和我說了你的經曆。你去這一趟,真的不容易。還好,回來了。接下來就養傷吧,你在銜月樓,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講。”
安淮耳根通紅:“沒事的,也幸虧我去了。”
他聲音輕輕淺淺,似飛鳥掠過平靜的湖麵:“幸虧我去了,要是劉博長老師受傷了,可能影響研究所的進度。”
……影響了進度,很可能也影響往後反擊異獸,也可能會造成更多人死亡,那樣阿姝也會難過的。
這是連鎖反應。
連姝很欣賞安淮這種覺悟,她滿眼讚許:“左秋老師也給我看了你回來時候的畫麵,安淮真的很厲害,心懷天下,大義凜然扛下自己的責任。”
連姝停頓了一下:“不過我還是想,在危機時刻還是先保護好自己。”
安淮抿唇,他覺得這句話,不應該隻說給他聽。連姝自己要是能做到就好了。
耳畔又傳來連姝略帶疼惜的聲音,“劍捅破胸口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況且還走了那麼長的路,她不知道安淮是靠著何種意誌走下來的。她真的有些心疼安淮了,為了大義能付出這麼多。
安淮笑起來,他的手落在胸口處:“還好。我把你的靈晶放在了胸口,那個時候不太疼。”
連姝蹙眉:“我的玄力似乎沒有止疼的作用。”
這是從客觀物理層麵來說,但是安淮說的是主觀心理層麵。
安淮:“對我而言,就是特效藥。”
連姝遲疑地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多做點。”
金發少年微頷首,他略有些局促:“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的,連姝你也剛剛恢複。”
連姝毫不猶豫:“那是個意外,我沒什麼問題的。”
他們兩個就這樣閒散地聊了一會兒,最後連姝給他看了那張左秋拍的照片。
胸口插著黑劍的少年,逆著光從陣法中走出,他手中捂著一團光,夾道的穿著白色實驗服的所有人右手放在了胸口處那個星焰花圖案上。
安淮低聲:“……有點不修邊幅了。”
頭發毛毛躁躁的,衣服上都是血,頭發上也是血汙。他平時特彆在意自己形象的。
對於這句話,連姝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沒有絲毫停留,隻是說:“在我眼裡,你萬丈光芒,無比耀眼,是英雄,是戰士,那是榮譽的象征。”
安淮低低笑了,淺褐色眼眸染上濃鬱的欣喜:“連姝能……再說一遍嗎?”
剛剛那一句,他沒錄上。
連姝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加柔和:“在我眼裡,你萬丈光芒,無比耀眼,是英雄、是戰士,那是榮譽的象征,是特彆偉大的存在。”
安淮心中無比雀躍,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不受控製地跑出來,那些光點貼了貼連姝,胸腔中心臟如鼓聲般震耳欲聾。
他感覺有些暈乎乎的。
安淮突然想。
他下次遇見了樾淵,告訴樾淵。
——他也是身處光明中的。
還是連姝認證牌。
連姝摸著安淮的額頭,有些著急:“怎麼突然發燙了?是傷口導致發熱了嗎?”
就突然間,安淮的臉通紅,耳朵也紅了,整個人看著很像是熟透的蝦。
她跟著巫師淩學了一段時間的巫醫,但是因為上界禁止巫術,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巫醫之術了。
連姝她慢慢用巫的力量貼近安淮,探尋安淮身體內異常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