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背後做事和說話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拉黑刪除一條龍,是我給秦玉的標配。
和秦徹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我心中有數,根本用不著他在這假好心。
可是,直到那天的來臨,我才知道,我和秦徹之間的距離不是富人和窮人之間的差距,而是天上和地下的不同。
也是這個差距,讓我在和他的相處,停滯不前。
睡到自然醒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半,這在我身上是極其罕見的。
雪停了,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
幾隻麻雀在樹枝之間飛來飛去,有一隻飛了下來,在雪麵畫上一片又一片纖細嬌小的竹葉圖案。空氣很冷,卻很清新。
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小時候。
那時候我是奶奶口中的野丫頭,每到冬季,最喜歡的遊戲就是在下過大雪的午後,攢雪堆雪人。
林城每年冬天都會下兩場特彆大的雪,院子裡的雪人堆得和真人一樣高,可以保存好久好久。
我頭腦一熱來了興致,穿好羽絨服,拿著手套就跑了出去。
雪下得不夠大,堆城堡之類的肯定是不行,但堆個小雪人兒,還是可以的。
我在宿管阿姨那找到一個紙箱,四處奔跑著收集雪。
天很冷,校園裡很安靜。
這裡,是我一個人的樂園。
兩隻小麻雀落在不遠處的窗台上,歪著小腦袋看著我忙碌。
“需要幫忙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搬到一半的紙箱差點帶倒我。
“小心。”
旁邊伸過一隻長臂,接住紙箱,我還是站立不穩的摔倒在地。
萊恩雪妖似的站著,左手托著紙箱,右手伸向我,藍眸如同陽光下的海麵,“抱歉嚇到你了。”
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大清早的在女寢樓前出現乾什麼?
“你怎麼像鬼似的沒個動靜,嚇死我了。”我不滿的沒給他好臉色。
還好冬季穿得夠厚,不然還不得疼死。
他凝視我三秒鐘,綻唇一笑,眼底浮起柔柔的光,“對不起,我早就在那裡,看到你小蜜蜂似的來來去去,不忍打擾,並不是有意窺探。地上涼,我拉你起來。”
你拉我起來,連個手套都不戴就想拉我起來,又懂中醫又懂畫,不可能不知道我大中華男女受授不親的古訓吧。
避開他的手,我自己從雪地裡爬起來,拍去身上沾著的雪沫。
“算了,好女不和男鬥。我要堆個小雪人兒,您請忙,再見,慢走,不送。”
“我幫你。”
“謝謝,但不必,我自己可以。因為,有些快樂是無法分享的。”
他頓了頓,湛藍的眸中含著些許的困惑。
看,還是不能深刻理解我大中華博大精深的語言之微妙吧。
不能分享不是自私,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裝著最真實的自己。
“那我在一邊看著,總可以吧。”
這家夥敢情是屬貼樹皮的,沾上就甩不掉哇。
還是說我這麼明顯的拒絕他其實沒聽懂,以為我是在和他客氣?
愛啥啥吧,管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