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安既然肯見池挽秋,自然是同意的,很快便跟著她來到了池家。
外客先在前廳等候。
池挽秋去找池倚風的時候,正好池中錦也在這,兄弟二人正在下軍棋。
池挽秋在旁邊等著,順便看了會兒雙方的戰局。
彆的不說,軍棋方麵,爹爹一般是下不過二叔的。
果然,很快池中錦便輸了,一臉的鬱悶。
管家陳伯這時才給幾人端上茶來,見到池挽秋身旁的陸九淵後也是笑盈盈的,“恭喜九淵少爺,這次鄉試的成績不錯!”
陸九淵靦腆一笑。
池中錦聞言冷笑一聲,“讀了這麼多年書,自是厚積薄發,再中不了就笨死算了!”
陸九淵立刻低頭,當著內閣首輔的麵,他確實沒啥可驕傲的。
池中錦麵上雖嚴厲,但心裡也是暗自驚歎。
這兩年,陸九淵學東西的速度驚人。
不僅是書本知識,眼界也長了不少。
行事又從不張揚,默默的,你都沒看到他何時刻意去學。
怪不得陸老太爺當年看中了這孩子,果然聰明!
“我還有事先回書房,挽秋,你將那位醫者帶過來給你二叔瞧瞧吧!”
說罷,池中錦便起身離開了。
他並不打算在此等待結果。
池挽秋也沒說什麼,親自去將修道安帶了過來。
當他給池倚風診脈時,池挽秋緊盯著對方的神色。
就見修道安麵色凝重,時而蹙眉,時而抿唇。
池挽秋怕打擾到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也不知二叔的腿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
過了好半晌,修道安才收回手,“池二爺體內的毒藥性剛猛,至少有十多年了吧?”
池挽秋一愣,毒?
她二叔不是雙腿有殘疾嗎?怎會是毒?
然而,當她疑惑地看向池倚風時,發現對方似乎早已知曉此事,並未覺得意外。
修道安繼續道:“為池二爺醫毒的那位醫者真是位高人,他應該是用銀針封穴護住你的心脈,然後生生將毒逼到離心脈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你的雙腿處,這才救下你一命,但也永遠地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池挽秋聽著著急,“請問修先生可有辦法醫治?”
“抱歉。”修道安搖搖頭,“即便是我也做不到那位醫者的地步,實在無能為力!”
池挽秋失望,想不到又是這樣的結果。
雖然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抱有太大期待,但還是很難受。
池倚風拍了拍她的腦袋,“怎麼不說話了?不是應該由你來安慰我這個病人嗎?”
池挽秋偷偷擦去眼角的淚花,“在戰場上用毒暗算,那幫人太卑鄙了!二叔,你可查清了當初給你下毒的人是誰?”
二叔那麼灑脫又清風朗月的一個人,憑什麼後半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了?
然而,池倚風卻突然十分嚴肅地看向她,“兵不厭詐,我中毒隻能怪我自己疏忽大意,現在能活著已經是命大!而且我既然決定上戰場,那麼無論是死是殘,都是國仇。”
“挽秋,你千萬不可將之與私怨混為一談,任何事,初心不可變,否則容易變得偏執,禍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