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秋聽得麵無表情。
反倒是一旁的池硯聽得心裡一緊,突然就明白,為什麼自己妹妹都已經成親五年了,卻一直不願意要孩子。
因為孩子是一個母親的命脈,是夫家用來挾持她的手段,是一個讓她忍氣吞聲的借口。
如今,那誠哥兒還隻是池挽秋養大的而已,陸承恩就敢用這種理由來勸她委曲求全。
若自己妹妹真的有了陸家的血脈,那這後半輩子不都得被他們陸家當成任勞任怨的牛馬?
真是女怕嫁錯郎,怎麼攤上這麼個人家?
池硯真是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心疼自己妹妹。
他偷偷看了池挽秋一眼,發現池挽秋此刻的神情隻有麻木,似乎都習慣了。
見她油鹽不進,陸承恩也有些失去了耐心,“八寶山上的事情我是有錯,那你呢?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你任性在前,我會被你氣走?”
“而且我都已經和你低三下四地道歉了,你還要怎樣嗎?還非要我給你賠命不成?”
“啪”一聲,一旁的池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將陸承恩送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陸承恩,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看你在我們池家門口苦苦哀求的份兒上,才將你帶來。”
“本來想著你惹了我妹妹不痛快,至少也會誠心道歉,任打、任罰的讓我妹妹好好出了這口惡氣,但可不是讓你在這裡大放厥詞的,你當我死了嗎?”
若不是有足夠的教養,池硯此刻真想衝上去狠狠給陸承恩兩拳。
瞧瞧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人說的嗎?
“二公子…”陸承恩也被嚇了一跳,還想要爭辯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硯唇角緊抿著,池挽秋知道他這是生氣了,趕緊攔住,“哥,讓我來跟他說。”
池硯皺著眉頭,“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旁的陸九淵這時卻開口了,“二公子息怒,陸承恩剛才有一句話是對的,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件事兒受委屈、受傷的都是少夫人,怎麼處理都是她的事情,咱們若是還不順著她的意,豈不是讓她更委屈了?”
池硯覺得有理,這才閉嘴,但依舊緊緊盯著陸承恩。
隻要池挽秋一句話,他立刻就讓人把這礙眼的家夥丟出去。
陸九淵淡定的和池挽秋對視一眼,兩人嘴角都掛著戲虐的笑意,同時看向了陸承恩。
池挽秋意味深長地問道:“將軍,你是誠心想要接我回去嗎?”
陸承恩覺得這話術有些耳熟,但還是立刻點頭,“那是自然啊!”
池挽秋輕笑:“那好吧,除非將軍為我做一件事情,你若能做到,我今天便隨你回去。”
“一言為定!”
“那好,九淵,推我去後麵的花園。”
棋盤街雖然不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但這裡的宅子都是有些曆史的,而且又離京城最顯貴的市區很近。
就連二哥來看自己,從池家到這裡,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這裡的宅子明麵上都很普通,但其實庭院寬大,很多都是一些世家大族早年間留下的產業。
想住在這裡,光有錢是不行的。
陸承恩之前從沒來過這裡,以為隻是個鬨中取靜的普通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