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下來?張玉竹嚇得腿軟,畢竟婦人家生產,生不下來一屍兩命的事兒,張玉竹還是聽說過的,而張尚書卻瞪了兒子一眼,吩咐小廝趕緊出去外麵請太醫,這才轉身對兒子怒道:“你怎麼這樣膽小?”
“兒子,兒子沒有經過什麼事兒。”張玉竹收回了腿,對張尚書恭敬地說著。張尚書沉吟一下又道:“你們太年輕了。”
張玉竹恭敬應是,但心裡還是惦記著陳覺蓉,想進去裡麵瞧瞧,看著張尚書的神色,但張尚書卻隻是對張玉竹道:“你母親這事兒,你是怎麼曉得的?”
“管家換了一個交賬的人,自然人人都曉得。”張玉竹已經心急如焚,甚至手心都已經出汗了,但張玉竹還是不敢說要去看看陳覺蓉,隻順著張尚書的問題回答。
“來人,把太太請來。”張尚書沉吟了會兒,也就吩咐小廝,小廝應是,匆匆往裡麵去了,張玉竹才小心翼翼地問:“父親,母親出來的話,那兒子進去瞧瞧,畢竟生孩子,總要有人在一邊照看。”
“你進去了,又頂什麼用?”張尚書反問,張玉竹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張尚書的神色,張玉竹不敢再多說一句。
“況且,裡麵有穩婆有婆子有丫鬟,那麼多人服侍著呢,你一個男人,進去了,傳出去會被人笑話,說我們家的人,不曉得做大事,隻曉得守著妻子。”
張尚書這幾句話聽起來十分冠冕堂皇,張玉竹不敢再多說一句。
小廝帶著張尚書的命令,讓人往裡麵傳話,說張尚書要請張太太到外麵來。
婆子把張尚書的吩咐送到張太太跟前時候,張太太正在那看著緊閉的屋門,裡麵不時傳來陳覺蓉的喊聲,所以婆子起初說的話,張太太並沒有聽清楚。
“太太,老爺說,請您到外麵去。”婆子等了會兒,等不到張太太說話,又重複了一遍。這回說話的是周姨娘:“老爺說什麼,他難道不曉得裡麵在做什麼,怎麼這個時候,要請太太到外麵去?”
“小的們也不清楚,不過是外頭的人來傳話,說老爺要請太太到外麵書房取。”婆子恭敬地說著,周姨娘又冷笑一聲:“我來的日子短,生三姑娘的時候在屋內,外頭是什麼情形不曉得,太太,那時候,外頭是誰守著?”
“太太生大爺的時候,老爺還在京城呢,等趕回來的時候,大爺都已經過了百日了。”劉姨娘清楚這些事兒,心裡也為張太太叫屈,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竟是這樣?”周姨娘詫異詢問,蘭竹出生,算是庶出的孩子,那張尚書沒有守在外麵也算合理,可是張太太生張青竹,這可是張家嫡長,張尚書竟然也沒有在家。
“老爺向來是這樣脾氣。”張太太淡淡說著,就見婆子引著太醫往這邊走來,張太太讓女眷們都往廂房去,著春桃守在門口,等著太醫和穩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