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扣緊她的腰迫她不能動彈,另一隻扳住她的後腦,迫使她仰頭迎合他和他滾燙的唇。他繼續在她的殷紅柔軟索取,卻不再滿足於此。耳垂微痛的啃噬,頸窩貪婪的吮吸,他輕輕剝離她肩上的寢衣在鎖骨和肩膀流連,緋絕顏覺得他的氣息一刻急促過一刻。她有些驚嚇地去推他,然而他似乎不僅恢複了之前的力氣,好像更勝從前。她長這麼大沒聽過神鳳之淚還能強身健體嗎?
緋絕顏沒空思索那些了,因為眼前人一路攻城略地到胸口了。“你,你是怎麼了?”緋絕顏本來是質問,話一出聲音卻有氣無力更像是欲拒還迎。
戚源崇忽然停下來在伏在她胸口,緋絕顏以為他冷靜下來。卻沒想到下一刻乾坤顛倒,自己竟然被他抗在肩上了。
“放我下來!你瘋了!”在他肩膀上的緋絕顏羞憤地捶打他。
戚源崇穩穩地走了幾步,緋絕顏被他溫柔地放在床榻上。
“你……”緋絕顏隻有說一個字的功夫,就被他霸道的吻再次壓製。她覺得自己似乎因為缺氧有點暈,卻又清醒地感覺他的手在摸索著她的衣帶,她的手慌忙去阻攔時對方已經得逞。
微涼的空氣刺激的緋絕顏泛著青的玉色肌膚有點戰栗,緋絕顏反射地用雙手護住自己。
放下床幔,解了自己的衣裳,戚源崇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那帶著傷痕卻又健碩的身體就這樣坦然相見。緋絕顏的手改用手遮眼睛,兩隻手看來是不夠用了。
“怕麼?”戚源崇貼在她耳邊仿佛壓抑著什麼輕聲說。
“這樣,是不是有點早?”緋絕顏的聲音在手後有點模糊。
“可我已經等不了了。”戚源崇暗啞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的熾熱唇和掌心炙烤著她的肌膚,緋絕顏不知為何掙紮和拒絕都那麼無力,好似柔弱無骨的花瓣任由他拿捏。所有的接觸都讓她一陣陣頭皮發麻,心似乎在發抖。迷亂中,仿佛置身海中,忽然一股巨浪襲來,猝不及防,痛楚讓呼吸停止。然而海浪卻仿佛永不停止,一波接著一波,她像在海上風雨飄搖的孤舟,不能自持,沒了力氣。在海水攻占一切的時刻,她以為結束了。然而平靜了須臾,潮水再次湧來,直至吞沒一切。
緋絕顏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是依賴他溫暖的胸膛,昏昏沉沉的似乎仍然能感知他不規律的吻。
天光乍破時,緋絕顏在睡夢總仿佛聽他說了一句:“你好好睡,我下了朝再來看你。”緋絕顏根本沒有醒來的力氣。
大夢初醒時,已是午後,泡在澡盆裡,緋絕顏覺得身體像棉花,依舊昏昏欲睡,隨手撩起的水花打在身上,卻忽然看到左手的手腕上似乎多了一條淡淡的紅線,從手腕內側向裡延伸,大約一掌的長度。緋絕顏一開始以為是染上了什麼,可是用水根本洗不掉。出浴之後,換好衣服再看,那紅色的線又不見了,緋絕顏暗想,是不是太累,所以看花眼了?
簡單梳妝後,緋絕顏就懶洋洋地靠在廳中的軟榻上喝著剛送來的五籽粥。
然而身體雖然乏累,腦子卻清晰地一遍遍過著昨夜的畫麵,緋絕顏就算是獨處也覺得太熱烈,放下碗,臉比碗燙。她雖然活了幾萬年,這種事著實是第一次。從前在族中,不是沒人提及婚事,她一向討厭政治聯姻,每次不是扮醜就是要求對方打贏才行,所以久而久之親事就擱置了。好在,父君要聯姻的家族都被姐姐們包攬了,也不差她一個。從小到大,父君太嚴厲跟她不親,兄長嫌她小不跟她玩,一直讓著他的蓮仲是身邊的唯一的異性,彆人近不了身,也沒有入她眼的。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栽在一個凡人手裡。
戚源崇進來時,緋絕顏故意彆過臉去。
“怎麼,才過一夜就打算不認賬了?”戚源崇放下繡著銀龍的比甲下擺挑釁地說。
緋絕顏故意生氣地說:“什麼賬,有賬也是我來算。”
戚源崇寵溺地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啊,算就算。不過算賬之前也得好好吃飯,看你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沒想到你這麼沒出息。”
緋絕顏臉更紅,惱羞成怒地說:“說誰沒出息!還不是你……”說一半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乾脆砸了他一拳。戚源崇卻得意地大笑起來,一抬手讓人送來新的膳食,一勺一勺地喂她吃。內侍宮女們都知趣地退下去了。
戚源崇耐心地看她吃完,安靜地端詳她許久,似乎深思熟慮了才開口說:“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應得的名分。”
緋絕顏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卻滿不在乎地說:“那些虛名要它做什麼,有人喜歡說什麼就說好了。”
戚源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你是覺得名分無用,還是怕束縛了你。”
緋絕顏騰出手來擺弄矮桌上的書,懶懶地說:“無用是真,束縛嘛,一個稱呼就能束縛人我可不信,至少對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