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米的距離，趙青禾舉槍就打。
“啪。”
原本安靜的黑夜，因為此起彼伏的狗吠聲而喧囂起來，但是依然壓不住八一步槍放炮的聲音。
聽著狗吠聲醒來的其他幾個炮手，本來還不算清醒，放炮聲響起後，一下就全部變得精神起來。
趙老爹和黃大爺距離趙青禾的位置最近，聲音聽得最真切，靠攏的速度也最快。
兩個人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炮手，壓根就沒發問，隻順著八一步槍的朝向，一下就發現了問題的根源，馬上利索的分散開來。
張大軍和黃家兩兄弟的反應，又各不相同。
黃家兩兄弟直愣愣地起身，一邊在身邊摸索著，一邊打起呼哨，招呼著獵狗們向自己靠近。
他們兩個的反應，是為了先讓獵狗們來抵擋危險，雖然看上去有些冷漠，卻是炮手們最理智的做法。
在白山黑水，雖說絕大部分炮手都很愛惜獵狗，但是這種愛惜，是那種愛惜工具的愛惜，危機時刻，任何工具都沒有炮手自身的安全重要。
試想一下，如果在山林裡遇到了一條土地公，你會舍不得用身上的東西去砸它嗎？
黃家兩兄弟這時的反應，就是在遇到不明危險時，用最可靠的“工具”來進行自我保護。
隻不過這一次，對麵黑瞎子的反應讓他倆失算了。
那一頭直立而起的黑瞎子，開始還是模仿人的走路的動作，一邊慢慢地往前走，一邊嘴裡哼哼唧唧的，發出類似人類單音節的聲調。
顯然，這還是一頭聰明的黑瞎子，至少是對人們非常了解的。
等到趙青禾開槍放炮以後，黑瞎子大概明白自己的偽裝失敗了，一下就爬了下來，然後不管不顧地往火堆這裡衝了起來。
趙青禾倉促開槍，第一發子彈沒有打中，稍微調整了下槍口，就果斷摟下扳機。
“啪。”
可惜，第二發子彈也打空了。
黑瞎子已經趴下來奔跑衝刺，瞄準的難度變得更大了。
八一步槍的槍口連連下壓，子彈在聲聲的“啪啪啪”中飛了出去，不過是好沒能阻止黑瞎子。
“砰。”
這時，又響起另外一種放炮聲。
一杆五六半開火了。
在被狗吠聲吵醒之後，張大軍下意識也想坐起來，但是緊接而來的槍響聲，生生地把他的身體壓在了地麵上。
他一個幾乎貼地的鐵板橋動作，然後往火堆的外麵一滾，翻轉中還抄起了放在地上的五六半步槍。
等翻滾的勢頭停下來後，他已經變成了跪姿射擊的動作，並且五六半步槍的槍口，整好對著黑瞎子衝過來的方向。
這是一套夜間應對敵人偷襲的標準戰術動作，張大軍做起來行雲流水，這會兒黃家兩兄弟招呼的獵狗，還沒有全部圍攏過來。
多年在部隊裡的訓練和實戰，已經把戰術動作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黑瞎子往火堆衝，就正好給開槍放炮了光亮。
張大軍跪姿射擊掬好了槍，兩手嫻熟的關保險拉槍栓，然後他手中的五六半就咆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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