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悠哉地望了望四周,在周圍人驚詫的目光中,腰間軟劍遊龍般滑出,劈漫天紅紗幔哧啦裂開,紅綢如雨般飄落下來。
姑娘們驚聲失叫,捂著嘴藏在紅紗幔裡麵。整個大堂都安靜了。
“姓齊的,給我滾出來!”
時鳶揚起劍,隨手揮落了一個琺琅瓷瓶,啪的碎成幾塊。
“寧安,今日砸場子算我一個。”蕭繼之後腳跟著下了樓,輕扣了扣折扇,門外探頭探腦的乞兒一個激靈,吹了一聲口哨,一群乞兒湧了進來。
“蕭繼之,這就是你找來撐場子的?”時鳶歪頭看他一眼,餘光正好瞧見角落一小廝正要離開,勾唇一笑,緊接著身影似鬼魅般掠出,攸地落在他身後。
小廝後頸一涼,撲通一聲跪下,哆嗦著話都說不清楚:“姑娘饒命啊……東家,東家今日不在……”
“不在啊?”時鳶收回軟劍,踱步到他麵前,低腰湊近,“在我們飯菜中下毒的,是你?”
“不,不是……”小廝臉色煞白,抱頭求饒:“小的,小的就一打雜的,什麼都不知道,寧安郡主饒命啊……”
“哦?”時鳶拖著語調打斷他:“小哥,見過本郡主?”
“沒有!沒有……”小廝連忙搖頭,抖如篩糠。
時鳶沒耐心了,朝身後一揮手,“都給我砸了!”
砸?身後打手愣住,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蕭繼之。
“彆看本世子。”蕭繼之一扇子敲過去,“愣著做什麼,砸啊!”
打手捂著頭堪堪回過神來,手忙腳亂衝上前砸,邊跑邊叫道:“砸!快點砸!”
“是!”其餘打手應聲,舉著家夥什一擁而上。
場麵一片混亂,時鳶也顧不上了,閃身接過飛過來的瓷瓶,招手,“來兩個,上去挨間挨間敲。”
“寧安!你敢砸爺的地兒?”
齊元柏係著衣裳出來,身後跟著一群華服公子哥兒,仗著勢,個個昂首挺背,隨他話落,訓練有素的侍衛將整個大堂團團圍住,長刀相向。
一眾打手見狀也停了手。
“終於肯出來了?本郡主還以為你齊大公子醉倒美人鄉了。”時鳶見到人,往前踏出一步,還沒出聲,就被眼前白花花的利刃恍了眼。
“齊大公子真是客氣。”時鳶眯眼笑,伸出兩指撇開近前的利刃,“我這剛回京,熱菜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被如此盛情相迎,受寵若驚啊。”
“少廢話!”齊元柏在一眾簇擁下走上前,兩旁侍衛紛紛讓開一條道。
“寧安,五年前你得罪了爺,這仇爺到現在都記著,怎麼,如今還敢來爺的地盤鬨事?”
“五年前?”時鳶嘖嘖出聲:“五年前本郡主才十歲,上京誰不知曉你齊大公子被一個小女娃揍得破了相,我要是你,就該在家躲著永不露麵,你怎麼還敢出來給你們國公府丟人啊。”
話落,周圍一眾異樣的眼光落到齊元柏身上。
齊元柏臉色漲紅,“你!”
“我?”時鳶看到他氣得扭曲的臉,嚇得一哆嗦,轉身對蕭繼之道:“齊大公子不僅記仇,臉皮還挺厚。”
蕭繼子隻管搖著扇子笑。
齊元柏咬牙切齒,“來人啊,給爺拿下!”
“唉,齊兄,齊兄……”
身邊緋衣公子哥兒拉了拉齊元柏袖口,對著時鳶哼笑出聲,“你看寧安郡主這臉蛋兒,這身段……嘖嘖,咱們尋芳閣的頭牌紅袖姑娘也比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