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嫌聒噪,命人堵了他的嘴,上菜的夥計早已不見蹤影,盤問了尋芳閣的幾個夥計都一無所知,蕭玦便叫了幾個人去尋。
期間有公子哥兒等的不耐煩,甚至提出要回府。
尋芳閣早已被京兆尹和東宮的侍衛圍了起來,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而時鳶剛到京城就進了尋芳閣,到現在一口熱的都沒買上,左右她不急著回府,拉了一張軟椅坐下,招呼無影至跟前。
“郡主。”無影單膝跪地。
時鳶從錦囊裡摸出幾兩碎銀,想了想又放進去,連帶著錦囊一起扔過去,“去,給本郡主買兩個燒餅。”
無影接過錦囊,張了張口想說自己不是小廝,時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催促,“快去快回。”
“是。”
無影無奈,閃身離開。
蕭玦深深地看了時鳶一眼,時鳶蹺著腿視若無睹,滿心想著她的燒餅。
然而燒餅還沒回來,隨風先帶回了夥計的屍首。
一眾公子哥嚇得不輕,偏又好奇地圍上去看。
蕭玦在場,京兆尹不敢多說話。
蕭玦沉默片刻,淡淡道:“查封尋芳閣,齊元柏暫且收押詔獄,聽候處置。”
“不是我殺的!”齊元柏氣得嘔出一口血,喃喃自語:“有人……有人要害我……”
京兆尹閉著一隻眼,擺手,“帶走。”
齊元柏無法,拚命全力瞪了時鳶一眼,奄奄一息地被官兵拖下去了。
時鳶坐在軟椅上,傾身向前瞧了瞧,脖子上橫了一刀,至今淌著血,看樣子死了沒多久。
好一個死無對證。
不說齊元柏有沒有那個膽子對她下毒,就算是他指使人下的毒,殺了這夥計,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除非……
指使夥計下毒的另有其人,發現事情敗露,這才殺人滅口。
這個人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借此事挑起國公府和他們靖遠侯府的矛盾。
時鳶看向蕭玦,她能看出的,蕭玦不可能沒有察覺。
一眾人散了,大堂內隻剩下時鳶,蕭玦兩人,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半個時辰後,時鳶跟著蕭玦進了醉仙樓。
看著一桌子佳肴,時鳶卻忽然沒了胃口,耷拉著眼皮,左手支頷,右手拾起象牙筷,在桌上杵了杵,又扒拉了兩下菜肴,最後索性丟開筷子,拿過桌邊的茶壺倒杯水灌了下去。
“不喜歡?”蕭玦輕叩了叩桌麵,喚小二上來,“撤了,重做一桌。”
“客官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不必了。”時鳶將茶盞擱回桌上,靠著椅背坐沒坐相,“太子殿下將我帶到此處,不會隻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蕭玦端著熱茶的手一頓,“有何不可?”
時鳶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若太子殿下說的是敘舊,我或許不會奇怪。”
不等蕭玦開口,時鳶又道:“誠然,三年前我與殿下並無多少交集,就算有,也是我年少不懂事,還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寧安先在這給您賠個不是。”
蕭玦剛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給時鳶一句話堵死,他默了片刻,說道:“三年前,你兄長在南疆……”
“人各有命,與太子殿下無關。”時鳶最恨旁人提起已逝的兄長,或嘲諷,或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