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府前廳。
“蕭玦!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替我收下請貼!”
時鳶憤然站起,捏著請貼的手微微顫抖著。
“丫頭,怎麼跟太子殿下說話的?”時文州瞪了她一眼,隨即看向身邊的蕭玦,“殿下,小女正在氣頭上,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無妨。”蕭玦慢悠悠啜了一口茶,“郡主率真活潑,孤……”
“我不去。”時鳶扔下請貼,大搖大擺坐下,猛灌了一口茶,心裡憋悶的很。
三年前那端陽長公主便處處嗆她,此番給她送請貼,分明就是鴻門宴!
一窩鶯鶯燕燕待的地方,準沒好事兒發生。
“郡主當真不去?”
抬頭對上蕭玦冷淡的目光,時鳶撇過頭,小臉一癟,捂著胸口大口喘息,“爹,我這還病著呢,大夫不讓我出門。”
時文州撇開臉,簡直沒眼看。
時鳶又轉向蕭玦,蕭玦涼涼笑了聲,“是麼?”
時鳶太陽穴突突直跳。
果然,蕭玦一揮手,外麵侯著的十多個太醫魚貫而入。
時鳶眼前一黑,險些厥了過去。
秦太醫是太醫署院正,醫德醫術自不在話下,見著時鳶,恭敬一揖,“太子妃,請伸手,容臣為您把脈。”
時鳶“騰”的起身,指著蕭玦“你你你”了半天,真被這老頭當麵戳穿,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用了!”
蕭玦麵不改色:“既然阿鳶身子無恙,半個月後的花宴,你與孤一同前去。”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孤親自來接你。”
“你……”
“孤還有公務在身,就不留了。”
蕭玦無視她周身怨氣,起身告辭。
時文州起身相送。
“侯爺留步。”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時鳶躺在椅子上怔愣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去,送送太子殿下。”時文州抬手敲了她一記。
時鳶哎呦一聲,裝模作樣捶腰,咕噥道:“咱們家麻雀大的院子,他這麼大個人,還能走丟不成?”
時文州聞言,撩起袖子又要抽她,時鳶忙舉起手捂緊腦袋,“我去,我去就是了……”
逃也似的出了前廳,時鳶四處張望也沒瞧見蕭繼之,隨便逮了個家丁過來,“蕭繼之人呢?”
家丁如臨大敵:“沒,沒看見。”
“……”她是什麼財狼虎豹嗎?
罷了。
蕭繼之那慫樣,她爹還沒舉著棍子趕人,人就跑沒影了。
這邊蕭玦剛出花廳不久,還沒走遠,時鳶隨手揪了朵海棠,快步跟上。
她這是什麼勞祿命,淨拿她當免費勞工使喚。
蕭玦駐足回頭,眉目疏冷。
時鳶打了個寒噤,訕笑出聲:“我爹讓我送你,太子殿下博聞強記,記得路吧?我先回去了哈哈……”說罷,也不等蕭玦回答就轉身離開。
“等等。”
身後傳來清朗的聲音。
時鳶頓在原地,緩緩回頭,臉上寫著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