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十幾壇梨枝白往時鳶麵前一擺,時鳶眼珠子都直了。
她揉了揉眼晴,不可置信地指著那一排灑壇子,“這些,都是給我的?”
這梨枝白千金難買,買一壇她都要心疼好久,這這這……
隨風恭敬回話,“太子妃見外了,殿下說了,您是東宮未來的女主人,早晚要接手東宮賬薄,莫說區區幾壇梨枝白,就是搬空整個東宮,殿下也不會說什麼。”
“無功不受祿。”時鳶拿團扇遮著小半張臉,繼續拈瓜子吃,“弄月,送客。”
她還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原來蕭玦安的是這個心!
區區幾壇酒就想逼她賣身,未免太小瞧她了。
“這……”隨風是知道這位未來女主子的性子的,也不多言,揮手命人將這些酒砸了。
“住手!”
時鳶見狀臉色都變了,奔過去趴在隨風身邊擺著的酒壇子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隨風麵無表情:“回太子妃,這是殿下的命令,屬下隻是照辦。”
時鳶一臉痛惜。
“殿下還說,您是東宮女主人,若是您發話,屬下當以您的命令為先。”
隨風恭敬請示,“太子妃,還要砸麼?”
東宮衛齊齊看著她,等她發話。
時鳶使勁揉太陽穴,指著外麵,“你們,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
無人回她。
時鳶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閉眼,“滾。”
隨風拱手告退。
一行人出了紫竹苑,屋子裡隻剩下時鳶和弄月。
時鳶掰開酒壇泥封,低頭聞了聞,一臉陶醉,“不愧是東宮,果真大手筆。”
弄月嘴角抽搐兩下,“郡主,無功不受祿,您自個兒說的。”
時鳶瞟她一眼。
弄月悻悻閉嘴,“這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咱們可要想法子還回去?”
“蕭玦派人送過來,我又命人還回去,如此往複,我不嫌麻煩,白白糟蹋了這酒可如何是好?”
時鳶起身,長指端著下巴,目光遊動,“得想個法子……”
她若是就這麼收了,豈不是稱了蕭玦的意?
她好像聽蕭繼之提過一嘴,近兩個月這梨枝白的行情挺火爆?
腦中靈尖一閃,時鳶當即拍板。
“去,叫幾個人偷偷去競拍行當了。”
弄月愣了愣,“郡主,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時鳶抓了把瓜子,擺手催促,“彆廢話,快去快回。”
她還等著數銀子呢。
“對了――”
時鳶大氣一揮手,“再挑四壇給蕭繼之送去。”
“小心點,彆讓我爹發現。”
弄月叫苦不迭,卻又不敢違逆這位祖宗的意,當即叫了幾個壯丁將地上十幾壇梨枝白搬上馬車,直往京城最大的競拍行去了。
不遠處的暗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隨風著急回到東宮,直奔書房。
一進門就撞上了小李子,濺了一身茶水。
小李子哎呦一聲,手忙腳亂收拾茶具,迎見他一臉黑線,忙道:“隨待衛,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