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清酒,慣飲濃茶,無辣不歡,不喜甜食,唯獨對桂花蓮子羹情有獨鐘,孤說的可有錯?”
“……”
弄月艱難點頭。
蕭玦收回目光,“既如此,孤贈時鳶梨枝白,算是投對了喜好,何來強人所難一說。”
弄月被堵得一噎,心裡卻在嘀咕。
您是投其所好,此番卻是投錯了人。
這話她自然不敢當著蕭玦的麵說出來,恭敬回道:“殿下恕罪,奴婢隻是代我家郡主傳話,不敢妄自揣測我家郡主的心思。”
很好,不卑不亢,應付自如,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人。
“銀票你帶回去。”
蕭玦抬眸,壓迫性的目光直往弄月身上傾軋而來,“時鳶是孤的太子妃,她耍性子與孤客套,莫非你們做下人的也故作不知陪著她胡鬨?”
弄月心口一窒,險些喘不過氣來,連忙跪地,“奴婢不敢!”
“回去吧。”
弄月如釋重負,倉皇起身,直到出了東宮才鬆了一口氣。
廳內徹底安靜下來,隨風掩上門,“殿下。”
“你也退下。”
直到隨風的身影也消失,蕭玦起身踱步至窗前,抬眸望向外麵的無儘蒼穹。
許久,化作一聲歎息。
究竟是不喜烈酒,還是不喜送酒之人?
明裡拒絕,暗裡暗示,就是不願與他扯上任何關係。
時鳶啊時鳶,孤到底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時日一恍而過,轉眼就到了端陽長公主的花宴。
此次是時鳶回京後第一次露麵,京中不少貴女等著看她笑話,故而時文州格外重視,各色脂脂水粉,綾羅綢緞不要錢似的往紫竹苑送。
銀子砸下去,心思花下去,是外頭脂粉鋪,成衣閣的那些俗物完全比不了的。
時鳶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起身洗漱更衣。
聽到裡麵那位祖宗喚她,弄月這才讓人挑簾,帶著丫鬟們魚貫而入。
很快,伺候洗漱的丫鬟們捧著漱口水,銅盆,巾帕,規矩地站在時鳶麵前,立成一排,“請郡主安。”
連聲音都是整齊劃一。
時鳶懵然一瞬。
她爹又在搞什麼把戲?
時鳶怏怏打著哈欠,抬手揮了揮,“都下去吧,大清早的起來忙活,我都替你們累……”
丫鬟們互相看了眼,不敢吭聲。
時鳶還欲開口,弄月擋在她們麵前,“郡主,你就彆為難她們了。”
時鳶看她:“?”
弄月解釋,“今日您要去端陽長公主的花宴,您忘了?”
“侯爺吩咐了,今日定要奴婢們將您打扮得豔壓群芳,好讓那些背地裡嘲笑您的都睜大狗眼看看,咱們靖遠侯府的郡主身份尊貴,儀態萬千,豈容她們評頭論足?!”
“不是……”時鳶嗆了一嗆,“她們說我什麼了?”
弄月氣道:“她們說您處處不如她們,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不配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