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時鳶打了個噴嚏。
又是誰在暗地裡編排她?
蕭玦遞了塊絹帕過去,“今日你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同孤在一起,就這般不自在?”
時鳶被他盯得渾身發涼,她怎麼就沒發現這冰棱子這般刻薄堵人呢?
順手接過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小聲嘟囔,“杏莊的花兒太多了,花粉都成精了。”
蕭玦不由失笑,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花。
聽過人說滿園的花成精,花粉成精倒是聞所未聞。
他這太子妃還真是有意思的很。
“隨風,太子妃聞不得花粉,你去彆處尋一柄傘。”
“彆,麻煩。”時鳶揉了揉鼻子,她和這棱子一同進去已經夠彆扭了,她無法想象兩人同撐一柄傘……
蕭玦點了點頭,隨風會意,拱手退下。
時鳶咳了一聲,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無奈,“我說太子殿下,您能彆握那麼緊嗎?我又不會跑。”
“比起不會跑,孤更想聽到你說不會鬆開。”蕭玦低頭看著她,眸中帶著深情。
若隨風看到這一幕,定會震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時鳶撇開臉,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走吧,端陽長公主該等不及了。”說罷不等蕭玦反應就邁開步子走了。
蕭玦站在原地,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眸光微動。
來日方長,他等的起。
端陽長公主還未出門便被通知蕭玦和時鳶會晚些時辰來。
作為長輩,這點氣度她還是有的,可她沒想到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還是遲遲不來,心裡便有些沉不住氣了。
偏偏人家是太子,縱她是名義上長輩,也不好公然指責一國儲君。
而端陽長公主未發話,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敢在背地裡罵時鳶不懂規矩,還沒嫁進東宮,就開始擺太子妃的架子。
正當眾人聚在一塊嘰噥之時,外麵傳來太監尖銳的嗓子。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整個園子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彙聚到園子入口。
隻見太子殿下與一位紅衣女子並肩而立,太子殿下一手為那女子撐著傘,一手牽著那女子的手,臉上掛著笑意,時不時在那女子耳邊低語幾句,惹得那女子怒目而視。
不是說太子殿下不近女色麼,這是不近女色?
眾人目瞪口呆。
不對,這不是重點,太子殿下身旁那女子,是寧安郡主?
說好的水桶腰,羅刹臉呢?
雖說離得遠,這氣度,這身段兒,隻怕今日在場的姑娘無一人敢說能夠與之相媲美吧?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端陽長公主,看到遠處這一幕,麵色有一瞬難看,但很快就被她掩蓋下去,輕咳了一聲。
眾人堪堪反應過來,紛紛下跪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