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咂摸著“問罪”二字,忍不住多看了端陽長公主一眼,不料剛斂回目光就看到一眾貴女恨不得衝上來撕碎她的表情。
齊如萱則含羞帶怯偷偷摸摸看蕭玦。
這一幕恰好落在時鳶眼裡。
時鳶微斜了斜身子,“太子殿下,有美人兒對你暗送秋波呢。”
蕭玦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齊如萱立馬垂下眸子,臉頰酡紅。
她就知道,殿下心裡是有她的。
時鳶歎了口氣,惋惜道:“穎國公府的嫡姑娘,家世名聲,容貌,才情皆在我之上,做個良娣倒也委屈了。”
蕭玦看她一眼,“孤何時說要娶良娣?”
時鳶睜大嘴巴,隨即了然,“不娶良娣,那就是太子妃了,好商量,本郡主……”
“時鳶,孤說過了,孤的太子妃隻能是你,你費儘心思退婚,於孤無用。”
時鳶往嘴裡扔了顆葡萄,靠著椅背,慢聲道:“太子殿下,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
兩人挨得近,聲音壓得低,旁人聽不仔細他們在說些什麼,卻可以看出兩人談笑風生。
長公主打趣道:“太子殿下與寧安郡主尚未成婚,感情便這般好,真是羨煞旁人。”
言下之意,大乾禮儀宮規森嚴,尚未成婚便成雙入對,實在不像話。
時鳶一時不知她在針對誰,便隨意搭著話,“聽說長公主府上麵首萬千,寧王爺也未置一詞,本郡主也羨慕的很呐。”
端陽長公主臉上笑容瞬間僵硬。
她與寧王婚後不睦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夫君成日尋花問柳,她貴為長公主,養幾個麵首又有何妨?
可這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
人多嘴雜,在場這些人不敢當麵頂撞她,隻怕暗地裡不知如何議論她。
偏生時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端陽長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寧安郡主,按理來說,本宮不該多管閒事,但你是未來的太子妃,當為眾女典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莫說傳到陛下和皇後耳中,他們會如何想,你,你將太子殿下置於何地?”
“端陽長公主,是沒聽說過本郡主的名聲麼?”時鳶受不了她拐著彎說教,“我與太子殿下並未成婚,既如此,你便算不上我的長輩,就算我入了東宮,該隨太子殿下喚你一句姑母,我爹都管教不了我,你有何立場教訓我?”
“你……”端陽長公主大抵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公然與她叫板,一時竟啞然無言。
但她生好強,怎甘心輸給一小輩,轉頭看向蕭玦,“太子殿下,寧安如此頂撞本宮,你也不管管?”
蕭玦看了眼身旁一臉不耐的時鳶,不由好笑,淡聲道:“孤的太子妃驕縱慣了,連靖遠侯都管教不了,更彆提孤了,姑母見諒。”
端陽長公主:“……”
這是繞著彎子說她肚量小了?
“你是一國儲君,連府上的妻妾都治不住,何談治國?”
蕭玦伸手將時鳶攬入懷中,抬眼看端陽長公主,“時鳶是孤的太子妃,便是東宮唯一的女主人。”
端陽長公主:“……”
時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說太子殿下,你這關注點是不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