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氣得跺腳,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侍女,指揮身側的侍衛,“給本郡主追!一定要抓住他,本郡主今日就要和他洞房!”
池邊賞花的姑娘:“……”
清河郡主這才注意到蕭玦,她自幼就悚她這個太子表哥,此刻也是對他敬而遠之。
可是在路上見到了又不好裝作沒看見,硬著頭皮行了個禮,“太,太子表哥。”心裡卻在暗惱:這賀玉璋不知何時巴結上了她太子表哥,今日算他走運!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一頓訓斥,蕭玦隻是輕輕頜首就抬步離開了。
清河郡主站在原地發愣,還是丫鬟在她耳邊問道:“郡主,還,還追嗎?”
清河郡主回過神,跺踋,“追!”說罷提起裙擺朝著賀玉璋消失的方向去了。
跑了不知多久,賀玉璋背靠樹乾大口喘氣,泄了氣般順著樹乾滑坐在地,往額頭上抹了把汗,“總算擺脫那個潑婦了……”
小廝喘著氣說道:“少,少爺,清河郡主總這麼追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咱們府上的牌匾才剛修好,這要是又砸一個,百十兩銀子呢。”
“對,對,不能回去。”賀玉璋想想就悚然,抬頭望天,喃喃道:“她要是看上了我的臉,明日我就把臉給劃了……”
小廝一臉慘不忍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少爺慎重啊……”
賀玉璋憤然起身,“明兒我就去告禦狀,我要告清平郡主強搶民男,不守婦德!”
話音未落,遠處一小丫鬟探頭喊道:“郡主!探花郎躲這兒呢!”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多個侍衛。
小丫鬟咳了一聲,侍衛立馬往兩旁站,中間敞開一條道。
賀玉璋看見朝她走來的紅衣姑娘,噌地跳起來,驚恐道:“你你你……”
怎麼陰魂不散啊!
清河郡主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委屈道:“賀公子,人家又不吃人,你怕什麼?”說著又向他走近一步。
賀玉璋後背抵上樹乾,咽了口唾沫,視死如歸:“你行行好,彆纏著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糟糠妻……”
“你娶妻了?”清河郡主一愣,旋即笑道:“賀公子,你就彆騙我了,我第一次見你,就把你家祖墳查了個清。”
突然,她伸手攥住賀玉璋的衣襟,惡狠狠道:“你拒絕本郡主,是有喜歡的女子了?是誰?”
“我……”賀玉璋啞了一瞬,捏著襟口試圖後退。
清河郡主見狀,手上用了幾分力,賀玉璋登時不敢動了。
“是張玉簟?”
賀玉璋唇角抿成一條線,拚命搖頭。
“那……是時鳶?”清河郡主一字一頓,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心悅她,所以為她題詩,是不是?”
“寧安郡主?”
賀玉璋腦中卡殼,眼睜睜瞧著那朱唇就要貼上自己的臉,乾脆破罐破摔,大聲道:“是!今日花宴上,我對寧安郡主一見傾心!”
清河郡主的臉色瞬間白了,她鬆開手,咬緊牙關,“好,好的很……”
瞧著她麵容愈發扭曲,賀玉璋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清河郡主坐在地上揚著帕子哭泣,“她是郡主,我也是郡主,我哪裡不如她了嗚嗚嗚……”
賀玉璋同小廝對視一眼。
小廝搖頭。
賀玉璋理了理衣襟,擺出平日的笑容,抬步離去。
“你,你不許走!”
腳下突然被絆住,賀玉璋回頭,小丫鬟在身後死死抱著他的腿,喊道:“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明兒我就同長公主說,是你輕薄我們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