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乾元帝將此事交於刑部去查。
絲竹歌舞聲起,大殿重歸觥籌交錯。
眾人舉杯不語,各懷心思。
時文州坐在底下,略一琢磨便猜到天機閣要刺殺的對象或許不是太子,而是時鳶。
宣王雖然這些年與太子不和,但從未與東宮撕開臉皮。
這個時候買凶刺殺太子,這不是急著送上把柄嗎?
反之,時鳶一死,東宮和靖遠侯府的聯姻自然隨之而終。
他能想到這層,乾元帝自然想到了。
之所以不揪著此事不放,一是場合不對,這是謝老太傅的接風宴,二是太子並無性命之憂。
因著太子受了傷,宴會很快就散了。
乾元帝囑咐太子回去好生養傷,大婚如期進行。
蕭玦並未多言。
畢竟證據不足,蕭玦沒指望乾元帝會因此責間蕭啟。
至少經過今日一事,乾元帝已對蕭啟起了疑心。
靖遠侯也不傻。
宴會散後,蕭啟一直在未央宮,皇後嫌她煩,又不好趕他走,抿了口茶說道:
“陛下將此事交予刑部調查,隻要不被他們抓到證據,陛下便不會拿你問罪,再說了,太子性命無憂,就是查到你頭上,最多就是罰俸禁足,不日太子大婚,無人想在這個關頭多生事端。”
聽完皇後這番話,蕭啟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仔細一想,確是他太沉不住氣了。
皇後見兒子冷靜下來,同內侍點了點頭。
內侍俯身退下,出來時,後麵跟著一個鵝黃衫子的姑娘,臉上戴著麵紗,瞧不清底
蕭啟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思忖間,那姑娘蓮步輕移,款款挪到了他身邊,朝他斂身行禮,聲音婉轉多情:“殿下。”
不待他伸手去扯,齊如萱主動摘下了麵紗,露出一張清純可人的臉龐。
蕭啟這回沒從她身上聞到濃重的脂粉味,伸手一攬,將她帶入懷中,引得她驚呼出聲。
蕭啟哼笑一聲,伸手去摸她嬌翠欲滴的紅唇,齊如萱眸中劃過一絲慌亂,連忙撇過頭去看皇後。
皇後重重擱下瓷盞,嗬斥道:“本宮還在呢,齊姑娘是穎國公府的嫡女,可不是你在外尋歡作樂的低賤妓子!”
齊如萱低著頭,指甲陷進肉裡已無任何感覺。
皇後娘娘看似為她說話,話裡話外卻拿她與妓子作比……
這些日子齊如萱被迫住在未央宮偏殿,宮人表麵都對她恭敬有加。
實則都是皇後派來盯著她的眼線。
她隻能按照皇後的要求來,逼著自已迎合宣王的喜好,不爭不搶,隻需做好宣王妃的分內之事。
起先,她滿腹委屈,不敢在皇後麵前表露半分,隻敢在夜裡偷偷抹淚。
後來,她隱秘地覺得,母親教她的都是對的。
就算時鳶是太子妃,皇後也是她名義上的婆母。
隻要她能獲得皇後的青睞,抓住宣王的心,對付時鳶便不再是難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