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從書房出來,發誓明日不會踏入書房一步。
從前她往哥哥臉上畫烏龜,哥哥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那冰棱子真是無趣,無人替她解悶兒,這乏味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不知想到什麼,時鳶猛地一拍腦袋,快步回了紫竹苑,“弄月,替我去南安伯府和溫府跑一趟!就說我約他們出來跑馬,明日一早朱雀街見。”
這幾日一時腦熱,悶在書房替蕭玦整理文書,險些忘了正事,北郊跑馬,西郊遊湖……有的是解悶兒的法子,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悶在書房伺候人臉色?
弄月閒了數日,腿腳都快起蛛網了,一聽到有活乾,人躥的一下就沒影了。
半個時辰後——
弄月挪著步子進來,“郡主。”
時鳶瞅她表情,皺眉,“溫姐姐沒空?”
弄月想了想,點頭。
“那蕭繼之呢?”時鳶擱下扇子,整個人都要炸了,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呼吸平穩,“你沒跟他說,我約了溫姐姐?”
蕭繼之連人尚書府的牆都爬了,也沒見著溫姐姐一麵,她白送的機會他能不要?
弄月一臉便秘。
時鳶冷著臉,“說!”
“蕭世子被打了,如今正在伯府養傷呢。”
“被打了?”時鳶表情古怪,半晌才道,“何人打的?仔細說說。”
弄月將她了解來的情況說了一遍。
南安伯嫌棄兒子在家遊手好閒,科考的路子走不通,便托朝中關係在禮部幫他謀了個閒差。
兩個月前各國使臣來訪,拖到現在才陸陸續續來齊。
往年皆是由禮部招待各國使臣,待使臣來齊,再開國宴。
南詔是大乾的鄰國,故而南詔使臣團是第一個到的。
等待他國使臣來訪的期間,朝廷會專門派人招待。
說是招待,其實就是帶各國使臣在京中遊玩。
美其名曰熟悉大乾的風土人情。
蕭繼之彆的不會,吃喝玩樂卻是在行。
於是這差事順理成章落到了他頭上。
但南詔公主性情跋扈,絕非好伺候的主兒。
這不昨日便跑到乾元帝麵前告狀,說蕭繼之偷看她沐浴,要求大乾皇帝替她作主。
京中說起蕭繼之,第一反應便是此人遊手好閒,紅顏知己甚多,更是京中各大青樓賭坊的常客。
南詔公主容貌昳麗,也不怪他起了歹心。
不容他辯駁,乾元帝當即命人將蕭繼之拉下去杖責五十,給南詔公主一個交待,這事兒方才揭過。
蕭繼之被人抬回了南安伯府,連床都下不了。
時鳶六歲那會兒就認識了蕭繼之,不說青梅竹馬,也算是童年玩伴,多少對他有幾分了解。
蕭繼之再不知輕重,也不會饑渴到去偷看南詔公主沐浴吧?
況且那南詔公主已有附馬,他圖什麼?圖刺激嗎?
再者她可是見過他那些個紅顏知己的——溫婉端莊的,小家碧玉的,還有清麗脫俗的……
聽說那南詔公主可是他們南詔的霸王花,隨身帶著馬鞭,看哪個不順眼就一鞭子揮過去。
這性情和哪個也挨不上邊啊。
時鳶有些頭疼,“所以他是怎麼得罪那南詔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