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想了想,“以蕭世子,還有那南詔公主的脾氣……不奇怪吧?”
出去遊玩的好興致被打斷,時鳶抓了把亂發,一把掀開被褥,顧自下榻穿靴,“弄月,著人備馬車,我要出府!”
早知是蕭繼之負責接待南詔使臣,她就該將那銀針給他。
說不定大婚那日出手救她的那人就在四方館。
至於目的,她絞儘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弄月愣了下,“您這是要去……”
“自從回京,我還沒去南安伯府拜訪蕭伯伯呢,順便看看蕭繼之。“
弄月呐呐:“……要同太子殿下說一聲麼?”
時鳶指間一頓。
上次在書房,蕭玦的反應……貌似挺介意她和蕭繼之來往的?
“瞞著。”時鳶很理智做了決定。
然而她沒想到,早在弄月從南安伯府回來,蕭玦便往紫竹苑來了。
時鳶坐在銅鏡前,還未束好發,蕭玦推門而入,“太子妃要瞞著孤什麼?”
弄月默默往旁側退了一步。
時鳶頭知道瞞不住了,乾脆頭也不抬,開門見山道:“蕭繼之被陛下罰了,我去南安伯府看看他,太子殿下今日的政務忙完了?”
時鳶這般坦白,倒讓蕭玦一噎。
難得見他吃癟,時鳶揚眉一笑,“我如今可是有夫之婦,蕭繼之亦有喜歡的女子,你在擔心什麼?”
時鳶不想讓蕭玦誤會,不料這話聽到他耳中卻變了味。
就好像是他強娶時鳶嫁,活活拆散了一對鴛鴦……
“孤不許,”蕭玦兩三步走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沉聲,“蕭繼之被打了,自有太醫來看。”
時鳶默了默,半晌才蹙眉說了一句話:“你攥疼我了。”
蕭玦立刻就鬆了手。
低頭一看,雪白的手腕上一點紅痕都不見。
時鳶得了逞,對上他幽深的眸子,破天荒地解釋:“外頭傳我和蕭繼之如何如何,旁人當風月話本看就算了,太子殿下也信了?”
她剛回京那會兒,和蕭繼之一同出現在尋芳閣,事後便有人編他們的風月故事。
無非就是什麼她和南安伯世子青梅竹馬,太子殿下橫刀奪愛之類的……各大茶館酒肆都飛滿了有關他們的謠言,蕭玦再不聞民間流言,定然有所耳聞。
蕭玦啞然。
時鳶從妝奩中拿出一朵珠花彆在發間,掩去了嘴角的一絲笑意,“看來太子殿下被京中那些謠言荼毒的不輕呐。”
蕭玦依舊不作聲。
他自然不會承認他命人將那些有關時鳶和蕭繼之的話本都焚毀了,京城各大茶館酒肆怕是再難找出一本。
時鳶是他的妻,他本該無條件相信她。
隻是時鳶六歲便認識了蕭繼之,去汝寧三年,一回京找的便是蕭繼之,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且蕭繼之傷在腰臀處,他這位太子妃又是個不避諱男女大防的性子,心軟起來幫他上藥也不無可能……
蕭玦已經自動腦補出了時鳶幫蕭繼之上藥的畫麵。
“孤陪你同去。”
考慮到時鳶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蕭玦退讓了一步。
“我自個兒去。”時鳶半步不肯相讓,“弄月陪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