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話到嘴邊轉了個彎,“說。”
“十七公主不願前往南詔和親,為何不直接求您或是太子殿下出麵,總比如今這般折騰強吧?”
“彆,我可沒這本事,”時鳶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緩聲道,“當初陛下下旨讓十七遠嫁,蕭玦若有心勸阻,便不會是如今的局麵了。”
拋開私心不談,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大乾與南詔聯姻本就是權宜之計,兩方都未必是出於真心。
乾元帝擔心的無非是皇子內臣裡通外敵,嫁一個無甚地位的公主過去,便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而日後十七公主在南詔是死是活,全靠她造化。
若是初陽公主遠嫁南詔,牽扯的勢力就廣了。
說到底,十七公主就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一連數日,十七公主都沒再來找時鳶。
時鳶也沒閒著,暗中命人查那南詔駙馬的底細,奇怪的是兩日下來,竟一無所獲。
就好像……有人故意從中阻攔。
當然,她大可直接跑去四方館,指名要見南詔駙馬。
問題是南詔駙馬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況且以她的身份,指名要見人家的夫君是幾個意思?
時鳶望著手上的風箏愣神,想起大婚那日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管他是否與哥哥有關,總要去確認一番。
“去四方館。”
時鳶擱下風箏起身。
“郡主。”
弄月立馬擋在她身前。
時鳶凝眉。
弄月複雜道:“您這三年將多少人錯認成大公子了?萬一……”
她沒再說下去。
萬一那人不是大公子,郡主豈不是又要失望一場?
時鳶看她,“若那人不是哥哥,日後我不會再找了。”
她這話說的萬分鄭重,似是斟酌了許久才下定決心。
言儘於此,弄月知道自己勸不動了,隻得沉默點頭,隨即跟上去。
“不必跟著。”
時鳶站定回頭,“我去去就回,在此之前,幫我瞞著蕭玦,他回來若是問起來,便說我去找十七了。”
非她不信蕭玦,而是這兩日她多番試探,五句有四句不離南詔駙馬。
蕭玦的反應……委實不對勁。
她甚至懷疑從中阻撓她查南詔駙馬的人就是蕭玦。
可他為何要攔著自己?
時鳶搖頭,如今最重要的是見一見那南詔駙馬。
若他真是哥哥,她一眼便能看出來。
四方館。
上官紫細細擦著長鞭,聽完侍衛的通稟,抬頭問:“太子妃?她來做什麼?”
時鳶來的路上便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侍衛隻負責時鳶的話轉述:“太子妃早就聽聞公主美名,仰慕公主已久,特來拜訪。”
話落,屏風微動,上官紫往屏風後麵瞥了一眼,隻瞧見一截素白衣袍隱入屏風。
上官紫收回目光,語調輕揚,“本公主聽說大乾的太子妃與南安伯世子交情不淺,前些日子那南安伯世子被本公主擺了那一道,她這會兒來四方館,該不會是為了給舊情人出氣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