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人?”
易三少聽後心中怔了一下,遂將目光移至衣上雲的臉上,繼而朝其追問“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衣上雲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待剛一回過神來,說“三少,今日你與大皇子都不在,我和珠兒一道出門……”
怎料其話剛開口,易三少頓大吃一驚“什麼?你出門了?”
遂在心裡默默地想著“不好,難道她亦已經聽說了秦王軒轅翰即將要再次納妃的消息了……”
可看她打從自己進門後至今的反應,神情語氣,似是俱都毫無一絲波瀾起伏。
曾經那樣轟轟烈烈,彼此摯愛過的倆個人,如今又怎能說不愛,便不愛了……
哪怕就算是不愛了,亦不應該表現的如此平靜啊!
所以,到底是她的心,真的已經不在秦王軒轅翰那裡了?
還是,對於秦王府即將到來的大喜事,她至今尚還不知情?
衣上雲看他盯視著自己的臉,自顧自隻若有所思地走神,便在他麵前連連叫了好幾聲“三少,三少……”
“嗯”忽地醒來。
易三少壓抑住心頭的緊張情緒,試探著詢問“你今日出門,都去了哪兒呢?”
顯然,對於今日一無所獲的結果,衣上雲一想起來便就生氣,沮喪極了。
於是扭頭一屁股坐回方才原來的地方去,氣呼呼地道“這一天,能去的地方,我幾乎都已經去過了!”
終於,易三少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著急,揚起聲來驚道“什麼?你出去了一整天?”
她隻不過和珠兒在附近,極平常的出門走路轉轉而已,不明白易三少此時為何這般驚訝與慌張。
對此,衣上雲顯然甚是不解,抬起頭來問“我隻是與珠兒步行在周圍走走,三少你為何如此緊張?”
“原來她隻是在周圍步行走走,還好並未乘車走遠……”易三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緊張,險些露出馬腳。
此時,易三少心裡不得不竊喜並承認,誤打誤撞,拓跋澤這次竟的確做對了一件事情。
此處乃西秦城西郊外的一處人煙稀疏之地,並非繁華鬨市,車水馬龍,人潮洶湧。
於是終於放下心來,亦落座在衣上雲的身旁“我……”
最後靈光一閃,扯謊說“這裡距離皇城還有些距離,想來治安不是特彆好,你們倆個姑娘家,且人生地不熟的,我是怕你們遇到危險而已!”
衣上雲半信半疑“僅此而已?你說的是真的?”
易三少強撐出一副肯定極了的架勢道“當然僅此而已,我何時曾騙過你?”
至此,總算衣上雲亦不再無休無止地追問。
遂想想今日出門,原本是想打聽些許消息。
不成想這裡是郊區,距離皇宮太遠,彆說打探宮裡的消息了,就連人都沒看到幾個。
於是便倒了一盞茶,遞到易三少的麵前,說“三少,明天你有空嗎?”
易三少不知她又想乾什麼,將那盞剛剛接過來的茶盞停在半空中,問“你想乾嘛?”
衣上雲放眼看向窗外院子的方向,說“大皇子的這座宅院雖不是特彆大,卻幽靜雅致,實屬極好!的確對於我修養身子來說最是適宜不過,可就是太偏僻了!我今日跑了一整天,最後卻是一無所獲地回來,現在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如果三少明日沒什麼事的話,能不能帶我去城裡。”
豈料話音剛落,易三少想都沒想,問亦沒問,便將手裡的茶盞拍回麵前的案幾上,拒絕了她“不行,你不能去城裡,除了這兒你哪兒都不能去!”
此話一出,衣上雲霎時間皺起眉頭來,將他細細打量,仔細琢磨了一遍,似乎直到這會兒才明白過來。
原來他今兒一早鬼鬼祟祟,一聲不吭地出了門,直到夜裡才回來,便就是為了蹭拓跋澤的馬車背著自己去探消息。
回來後,從始至終的反應,亦俱都如此異常。
忽然,衣上雲心裡隱隱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無比認真地問“三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易三少看到自己的心思即將被拆穿,還想繼續隱瞞“我……我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而衣上雲卻對自己的預感頗為肯定。
除了帶回的關於丁香的消息,今日一定還有其他事發生,於是一再地朝其追問“到底是什麼事?”
一想到如今城裡到處都是關於秦王府即將迎新王妃入門的消息,易三少的心裡早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現在更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不是滋味。
直到衣上雲一直緊緊盯視著他的眼睛,再次發出一陣幾乎是乞求的聲音“三少?”
易三少終於咬了咬牙,緩緩開了口“丫頭,我問你,你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秦王軒轅翰?”
果然,時至今日,一聽到軒轅翰的名字,衣上雲終究還是做不到隻當那是簡單的三個字,一個人的名字而已。
於是緩緩挪開眼神,轉過臉去背對他,反問易三少“好端端的,你又問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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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易三少對著她的後背露出一抹苦笑,心中已然明白“果然,即便你已經知道這所有一切都隻是平行時空錯亂所引發的一場陰差陽錯,可他,終究還是占據了你心中的一席之地。”
就在衣上雲不知他為何忽然這麼問,自己亦顯然不知該怎麼回答時。
易三少忽然乍出一句“半月之後,秦王府將會迎新王妃入門!”
聞此,衣上雲頓轉回頭去,看向易三少的臉,發出一陣驚聲來“你說什麼?”